因为李欣经常给郑嬷嬷送东西,打的借口是期望对方在卫贵妃跟前替承恩公府多多美言,将来小皇子登基了,好让承恩公府在卫贵妃跟前有好印象,到时承恩公府继续风光,这个借口非常正常,所以郑嬷嬷就没觉得李欣送东西有什么意外,收的也心安理得了。
因为李欣这样说,又送过许多次礼物,所以这次过节又送,郑嬷嬷没有丝毫疑惑,自是照单全收了,却没想过,以前收的李欣东西从未出过事所以放松了警惕,这次对方却是在礼物里藏有东西的。
因为不可能直接送东西给小皇子,那样太打眼了,所以李欣只能在送给郑嬷嬷的礼物里藏了些东西。
虽然无论是郑太后和郑嬷嬷,都不是特别精明的人,但到底是宫里的人,郑太后当年再怎么没经历过大风浪,手段不行,全是儿子争气才上的位,但那也是宫里的人,行事还是要小心的,所以李欣夹带的东西很谨慎——她听说郑嬷嬷由于年纪大了总是睡不着,就送了一盒安神香给她,这东西可是她费了老大的劲才搞到的,据给她东西的人称,这东西对老年人失眠作用不错,但只能偶尔用用,一旦不失眠了就不能用了,因为长期使用,会让人越来越呆。
而李欣只跟郑嬷嬷说了这香效果很好,并未说副作用,郑嬷嬷倒也检查了,但因为对李欣很放心,觉得她不可能害自家人,所以没请什么名医深入检查,听对方说这香的确不错也就笑纳了,却不知道这正是李欣想加害小皇子的地方。
这香成年人用久了都会变呆,更何况是小孩子,虽然侍候小皇子的人很多,郑嬷嬷晚上不用带他睡觉,但她身上沾了香气,再抱小孩时,小孩能闻到,日子久了,小皇子肯定会变呆,离上一世赵垚登基还有三年,三年时间,足可以让小皇子变成傻子了,这样,就算没杀死小皇子,小皇子成了傻子,肯定也不能即位的,这样也算间接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李欣以为自己做的小动作没被人发现,却不想赵垚早派人紧紧盯着跟李欣接触的郑嬷嬷了,所以每次李欣送东西过去,那人都会检查的——赵垚的吩咐是不要忽视李欣跟郑嬷嬷的每一次接触,包括送的东西,赵垚这样密切关注,是想看看李欣到底想干什么,所以李欣送给郑嬷嬷的东西,赵垚派去监视的人自然也会注意,这时自然也偷了点带了出来。
然后赵垚按老习惯派人检查。
赵垚王府里良医所的太医,技术还是不错的,说起来还是昌平郡王推荐给赵垚的呢,一想到将来外孙女可能要嫁给赵垚,昌平郡王自然提前替外孙女请了个不错的大夫在王府坐镇,这可不是盼着外孙女生病,而是有备无患。
既然是技术不错的,自然就查出了这个香有问题。
“承恩公世子夫人想加害卫贵妃的儿子?这可是奇了怪了,她跟卫贵妃也没什么仇啊?”赵垚看着这情报,有些不明白地想着。
不过不管李欣跟卫紫有什么仇,但对方想找卫紫的麻烦却是显而易见的,而赵垚也正因为卫紫一再找木槿的麻烦,而想送她点小礼物,让卫紫操心孩子去,没时间找木槿的麻烦,于是看自己还没动手,李欣先这样干了,就算赵垚没想过加害小皇子,但也打算暂时不管,等过一段时间,孩子再闻多了要出事前,将这事捅给卫紫知道,让卫紫跟郑太后、承恩公府、李欣几方斗起来,就像先前计划的,这几家都是找过木槿麻烦的人,让他们斗起来再好不过了。
因有了这个一箭几雕,给木槿报仇的计划,赵垚心情大好,当下便来找木槿,美其名曰中秋过节,过来看看她,顺带给她送点节日礼物。
木槿瞥了眼他送的礼物,吃的玩的都有,玩的中有一套围棋,全是用玉石做的,看样子价格不菲,不由道:“你有钱了?送这么贵的东西给我?”
赵垚笑道:“从我开府就有钱了,这你不是知道的?”
这个木槿自然是知道的,但……“那二千两,要支持一个王府的开支,也是够呛的吧?”木槿道。
赵垚摇头道:“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虽然开府时宗人府的确只给了我两千两银子,但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不时有人送礼给我,这手头自然越来越宽松了,好比这副棋子,就不是我买的,也是人送的,我觉得挺不错的,就拿来给你赏玩。”
赵垚一说,木槿才明白过来。
虽然说赵垚是远支宗室,在朝政方面,可以说是无权无势,不能影响朝政,但是在中下层人跟前,却也是高不可攀的,他们或许要依附王府,或许想进王府谋点差事,所以会给赵垚送礼很正常——王府的职位还是不少的,要是宗室本人跟宗人府没什么关系,大多就由宗人府指派了,但要是跟宗人府关系不错,那王府主人就可以自己挑人,这一自己挑人,自然就有不少人为了进府,要给赵垚送礼了,而赵垚托昌平郡王这个宗人府宗正的福,自然也捞到了可以挑选府中人员的权力,因为进府是由他自己决定的,所以为了进王府谋个差事,自然有不少人给他送礼。
——不用怕收孝敬会背上收受贿赂的罪名,要是朝廷官员,只怕还要有这种担心,但是宗室的话,则没有这个担忧,他们本来就不是官员,收了礼,自然也不叫收受贿赂了。
既然赵垚说这棋子是别人送的,不是他买的,木槿也就收下了。
“下一盘如何?”赵垚笑道。
“除非下五子棋,围棋我不会下。”木槿摇头道。
在现代时,小时候父母倒让她上过围棋培训班,但就是对围棋有点了解,连入门都不算,怎么跟人下呢?
“五子棋太小儿科了,玩的没意思,还是围棋好玩,我教你。”赵垚道。
别看赵垚是个不事生产的宗室,但他娘在世时,对他教育还算严格的,所以不像他大哥那样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不说别的,在琴棋书画方面还是略知一二的——大概是看到老大花天酒地,他娘怕他长大以后也成那样,所以就对他管的较严,这也是他跟平王虽是兄弟,但性格却不太一样的原因,后天的教育不同,性格也会不同。
跟个不会的人下棋没意思,但要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下,手把手教对方,那感觉又不一样了,那就是一种情趣了,所以赵垚这会儿便这样说。
木槿看赵垚坚持,只得道:“那好,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只你别嫌我下的臭,没意思就行。”
“怎么会呢,你都不知道,王府里就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无聊死了,有你陪我下棋,打发时间,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嫌你下的不好?”赵垚夸张地道。
木槿抿嘴笑了笑,道:“你王府里长史府那么多人,里面肯定有会下棋的,找一个来陪你下不就不无聊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跟个大男人下有什么意思?”赵垚笑道。
“那就跟女子下就是了,你这样的身份地位,找个会下棋的姑娘陪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木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