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垚查出了些蛛丝马迹,但要找到证据,却也不是容易的事,不过目标是有了,他已经派人接近周大老爷——比起常年呆在大宅深处、周围有大量下人包围的周大夫人,喜欢像李大老爷一样喝花酒的周大老爷,显然是更容易接近,也容易打探到消息的人。
不说赵垚开始安排人接近周大老爷,却说不多久,赵垚三叔家女儿出嫁,赵垚与木槿想到当初两人小定大定时,是找的这个庶出叔叔家的夫人帮忙的,再想着虽然是赵垚父亲庶出的弟弟,但夫妻俩都还是不错的人,再加上木槿已过了三个月危险期,现在胎象较稳定了,可以出门活动活动了,于是赵垚与木槿当下收到了帖子,便决定过去看看,当然了,主要也是知道三叔夫妇人不错,木槿过去不会受委屈,影响心情,赵垚才同意木槿跟着一起去散散心的,要不然的话,就是他一个人过去参加喜宴了。
由于赵垚是先平王老年得子,先平王要还活着的话,有五六十岁了,所以赵垚这三叔,虽然是先平王的弟弟,但年纪也不小了,有五十来岁了,赵三婶自然也是这个年纪。
这么大年纪,这出嫁的姑娘,自然就是赵三婶最小的孩子了。
因是赵三婶最小的孩子,所以赵三婶对她还是很疼爱的,所以婚礼搞的很是隆重。
听说临江王爷夫妇来了,赵三老爷夫妇亲自出来迎接。
赵三婶拉着木槿的手,笑道:“王妃能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木槿笑道:“三婶客气了,您是王爷三婶,姑娘是王爷的堂妹,是再亲不过的亲人,她出嫁,我们哪能不来。”
赵三婶笑道:“是,王妃说的是。”
其实心里却知道木槿这是客气话,虽然先平王的庶弟们都是赵垚的亲叔叔,但这些年,这些亲叔叔家若有红白喜事,赵垚也是看情况去不去的,要是叔叔们亡故了,还有可能去,但要是各家的儿子女儿嫁娶等,赵垚那是较亲近的就去,不是很亲近的,顶多送礼过去,人却是不过去的。
赵垚如此,平王府也是如此。
虽说大家算是很亲近的关系了,但亲王郡王,与他们这些宗室地位相差甚远,再加上先平王的弟弟不少,要哪家红白喜事都去,哪里去的过来,所以人家看心情来不来,那也是很正常的。
当下两人相携进了院子。
赵垚的三叔人过于老实,当年不讨先先平王的喜欢,所以虽然在庶子中排行老二,按排行,本可获封镇国将军,但先先平王只给赵三老爷请了辅国将军的封号。
比他大的兄弟是镇国将军就罢了,比他小的三个兄弟,也是镇国将军,他一个做哥哥的,却只封了个辅国将军,这自然让赵三婶这些年颇被妯娌们背地里笑话。
虽然妯娌们笑话她丈夫在庶子中排行老二,却只封了个辅国将军,但就赵三婶本人来说,她并不觉得丈夫不好。
丈夫人老实也有老实的好,那就是不像妯娌们的丈夫们,都是一身宗室的毛病,撒漫使钱,纵情声色,赵三老爷虽也有两房姬妾,却还是当年先先平王妃在时,按府里爷们的规矩赐下的,之后分了家,他就没再纳姬妾了,说是姬妾太多,开销太大,所以府中庶子并不多,赵三老爷花销也不大,倒颇能存下来钱。
赵三老爷的老实是遗传自生母,他生母当年也是这样的老实不奢靡的性格,所以生母婆婆过世时,留给丈夫的私房足有一万多两,就她那个位份不高又不怎么得宠的身份来说,还真不少。
这些年,丈夫自己攒钱,再加上生母婆婆给的私房,夫妻俩同心协力,已是将家业做大了好几倍,虽比不上昌平王府那样会攒钱,但比几个封了镇国将军的妯娌手头还宽松些,每常听那些妯娌焦虑手上没钱花时,她就觉得,自己嫁的这个丈夫真不错。
而也正是因为丈夫老实,她自己也不是那等刁钻的人,所以赵垚才高看一眼,那次与木槿大定小定,才找了赵三婶前去,让他们三房,跟临江王府关系亲近了起来。
通过这个事,赵三婶暗道,老实也有老实的好处,最起码,这不是好人有好报了么?
当下木槿便随赵三婶去了府中待客的大厅。
三婶家虽然住的是辅国将军赐下的宅第,不算很大,但因赵三老爷姬妾不多,所以倒还住得开,招待客人也招待得开,不像有些差不多等级但姬妾多子女多的宗室府上挤的连人都站不开。
赵三婶将木槿引到了厅里坐后,便带着歉意向木槿道:“王妃稍坐,婶子还要去招待客人,却是不能久陪,还要请侄媳妇原谅了。”
木槿忙笑道:“你且忙去,我一个大人,难道还要人陪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