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藻赶紧谢过欧阳勋,“赵阿姨呢?”
“她今天有点不太舒服,已经休息了。”欧阳勋说完,让女儿带田藻上去。
“行啦,爸,这交给我。”欧阳灿明白父亲这会儿没心思理会这些,赶紧说。
果然欧阳勋点点头,仍旧回房去了。
他一走开,田藻反而一声都不敢出,看看欧阳灿,等着她发话。
“看什么,走啊。”欧阳灿弯身搬了个箱子,看见夏至安从餐厅出来,便说:“夏老师,帮忙搬行李啦。”
夏至安过来,摸了摸手臂,说:“被你这么一叫,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搬行李就搬行李,不用这样吧。”
田藻笑起来。
欧阳灿不理他们,自己先上去。
给田藻准备的房间在她房间隔壁,面积比她那间大些,也带着个小阳台。里头陈设的家具一应俱全,卧具窗帘也全换了新的,房间里一股清爽干燥的味道,很让人舒服。
欧阳灿站在屋内,夏至安把行李放在门口就走了,田藻走了进来,立即叹道:“好久没住这么好的房间了。”
欧阳灿看她一眼。
田藻仓促地笑笑,说:“我是说……像个家的样子的。”
欧阳灿准备出去,“那你收拾下休息吧。”
“我今晚还是回去。明天把剩下的东西再搬来。”田藻笑道。
欧阳灿看看她,说:“随你。”
两人出了房门,欧阳灿想了想,还是送她下楼。
“赵阿姨和欧伯伯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他们了。”田藻看了看欧阳灿的脸色,说。
“我转告。”
“再替我谢谢他们。”
“这倒不用客气。我爸妈本来就是热心善良的人。”欧阳灿边下楼梯,边说。
善良两个字被她咬的格外清楚。
田藻没出声。
下了楼听见厨房里有叮叮当当的响声,她有点奇怪,边走边往那边看了一眼。
田藻也听见了,忽的想起来,说:“你刚回家,还没吃饭吧?别送我了。”
“我不是想送你才送的,是怕你被狗咬了,回头还得带你打疫苗。”欧阳灿说。
田藻吐吐舌,小声说:“知道了……石头好嘛?”
“回来净顾着料理你了,还没顾上看它好不好。我听说是恢复得不错。”欧阳灿说着,顺手带上门。“我刚才要是硬拦着不同意你搬来住,你是不是也就去找小旅馆了?”
“那你不是没硬拦着么?”田藻说。
“看样子我还是心软了。”欧阳灿撇了下嘴。
田藻没出声,跟在她身后走出小院儿,在众犬的吠叫声出了小门。
看田藻侧身从门缝中钻出去,好像生怕小狗追上去咬她似的,欧阳灿忽然意识到田藻比起上回他们见面瘦了些。可见最近发生的事,在她来说并不是没有困扰的。这么想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看她走远才回来,院子里却已经完全静下来。她摸摸小四的狗头,赶紧回屋了。
屋子里更是静,倒显得厨房那一点动静大了些。欧阳灿本来想先看一眼石头,却拐到餐厅去了。
她原以为是父亲在厨房里,不想看到的是夏至安——他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围裙,正在往模子里倒搅拌好的面糊……
他工作娴熟而利落,但再仔细看看,则更像是摆弄实验室的仪器。
发现欧阳灿过来了,夏至安抬眼一瞥,目光又落回模具上,小心地倒着所剩不多的面糊,说:“怎么一副见鬼的神气。”
欧阳灿走过去,扶了料理台,看他将最后一点面糊倒进模具里,轻轻拍着模具——这动作母亲在做戚风蛋糕的时候也会做,但夏至安做起来看着就怪怪的……当然也可能是感觉怪,所以看着才怪。
她歪头看着他的手。
手上贴着大块的胶布,看来伤口还是处理过了的。
“在哪处理的伤口?”她问。
夏至安把模子放进预热好的烤箱里,定了时,回来把一堆用过的盆盆碗碗放进水池里,说:“欧伯伯亲自给我处理的。”
“所以你烤蛋糕报答他恩情?”欧阳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