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把你的人给我管好了!”谭道忠怒喝一声,随即又说道:“徐格何在?”
“属下在!”话音未落,徐格便已从大殿上方的梁木跳将下来,抱拳立于谭道忠身前道。
谭道忠微闭双目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应该都清楚吧,你就和这位余少侠过上几招吧!”
“是!”徐格应了一声,便已闪到那高台之下。
众人见以前负责保护蒋成义的徐格已经听命于谭道忠,尽皆哗然,而阿飞也是倍感意外,跳下高台问道:“徐兄,你是要帮他吗?”说着,便指了指站在大殿正中央的谭道忠。
“正是。”
“可是,为什么?”阿飞道,“那天在阿福哥坟前,你明明还跟大哥说……”他清楚地记得徐格曾在赵福坟前跟赵永说过谭道忠与万英堂勾结等事,可是现在却又替谭道忠卖起命来,心中疑惑,话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我与道忠兄,都是追随过蒋老龙头的人,我不帮他,又该帮谁?”说这话时,徐格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阿飞这才意识到对于徐格来说,要想在十三水帮继续保持之前的地位,他也只有跟随谭道忠,因为如果投奔其他人的话,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受到重用,毕竟各地水帮的大龙头,都有自己的亲信。
“真没想到,咱们俩第二次见面,就是要真刀真枪的比试一番了。”阿飞笑道。
“太好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出招吧!”徐格说着,便已拔剑而出,使出潇湘派神女剑法中“直探巫山”一式,快速刺向阿飞胸前要害。在寻常高手眼中,徐格这一剑使得已经是极为神速,简直是避无可避,不想阿飞却是微微摇头,喝了一声:“太慢了!”便已斜身避开长剑,同时右臂一长挥掌将徐格轰了出去。
阿飞一掌打出后,才发现徐格的内力修为较浅,挨了自己这一掌怕是要受伤不轻,便拥上前道:“徐兄,你没事吧?”
那徐格以剑撑地,勉强跪起身子,笑了几声道:“没想到……我全力刺出的一剑……竟然都伤不到你……”他看到阿飞背上尚在刀鞘中的紫金刀,便又是笑了笑,然后拍着阿飞的肩膀道:“枉我徐格自认为剑法尽得师父真传,不想竟连逼你拔刀的本事都没有。”言罢他便用剑往脖颈一抹,竟然就在这龙头殿中自刎身亡了。
“徐兄!”阿飞没想到徐格会突然自尽,不禁向后退了几步,想起徐格临死前所说之言,不免心下歉然,但随即又暗思道:“这位徐兄以为自己得了江月笑前辈的剑法真传,便能纵横天下,孰料那潇湘派最精妙的云梦剑法,他师父却并不会使,如果当年他人在江府,亲眼目睹阿福哥用云梦剑法大败江三少的话,也许他就不会这样想不开了。”
潭州赵家水帮众弟兄见阿飞轻松胜了一阵,不免得意,但是那徐格突然自刎于前,念及都是十三水帮中人,便没有欢声雀跃。那孙宝借着胜势对谭道忠道:“不想徐格兄弟会这样想不开,只不过是一招之败,却要拔剑自刎,真是悲哉痛哉。谭兄,你这边还要派人再打吗?”
谭道忠虽然已经听说过阿飞的事迹,知道他武功高强,但是也没想到他竟然仅用一掌就能打得徐格倒地不起,不禁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青年。他知道接下来,自己是一定要与这个青年打一仗了,毕竟事情到了这一步,要想做老龙头,就得用老赵家提出的这个比武争位的法子,此外别无他法。他本想把赵永拉出来,两人面对面地打上一架,拼个你死我活,但是他知道赵永此刻已经胜利在握,断不会行此鲁莽之事,便只好慢步向阿飞走去,道:“我来与余少侠切磋切磋!”
众人见谭道忠打算亲自出战,便对接下来的打斗更为期待,虽然那徐格号称蒋成义手下第一高手,但是了解的人都知道,这谭道忠的武功实际上要在徐格之上,只不过他很少在人前出手,所以这蒋成义手下第一高手的名号才给了徐格。现在谭道忠要与阿飞亲自过招,这等好戏,大家自然不想错过了。
这江湖上的练武之道,并无常法,有的门派注重内家修为,有的则注重外家招数,但不管走的是哪一条习武之路,最终都会有集大成者出现。阿飞的师父戒心大师年轻的时候执著于外家精巧招数,并醉心此道,颇有所成,后来从李如思处得到《弄花集》后,又开始钻研内家修为之术,所以戒心大师乃是武林中少有的集内外家武功大成于一身之人。不过他本人由于是在练了百花之气后,武功才得以大进,几乎是达到独步武林的境界,故而他在传授阿飞武艺时,更偏重于内家修为的教导,并一再向阿飞灌输修炼内力真元要比练习外功招数更为重要的思想,所以阿飞在戒心大师的影响下,对那些内功高强之人十分敬畏。方才谭道忠稍稍显露了一手功夫,用话音镇住全场,让阿飞意识到此人中气充沛,乃是内家高手,又身为洞庭十三水帮大管家,武功必然不弱,便不敢轻敌,而是拔刀在手道:“请赐教!”
那谭道忠哼了一声,呼的一掌向阿飞面门拍去。阿飞生怕他这一掌掌风强劲,会伤了自己,便早已一个后翻,跳到龙头铁椅之上。那谭道忠见自己一掌击出,阿飞竟然闪避而走,心中大喜,料想此人武功也不过如此,便纵身而上,向阿飞连进杀招,恨不得一掌将他打死,然后再去结果那碍事的赵家兄妹。
阿飞起初有些忌惮,在连躲了几招之后,见谭道忠的肉掌连连挥出,虽然听着掌风甚急,但似乎也不过如此,便又收刀入鞘,出掌迎之。四掌相交,谭道忠向后连退数步,阿飞却是没有挪动分毫,他方才明白这谭道忠虽然内功修为不错,但比之王横江等人,实在是相差太多,并非自己对手,便放宽了心,坐在那龙头铁椅上和谭道忠交手。
谭道忠见阿飞竟敢如此小觑自己,心中恼怒,便不停催吐内力于双掌,意图将他杀死在这龙头铁椅上。只是那谭道忠纵使是使出全部功力,对于阿飞来说,也不过尔尔,连逼他挪动屁股的本事都没有,更不要提什么取他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