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需处一个连的人以一列纵队向前方行进着。
这十来天里,军需处士兵们休整的都不错,吃着的都是缴获的日军的各种食品,训练依旧。
来这里“闹事”的中央军都由郑由俭和霍小山支应着件。
霍小山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还是满意的,还可以接着打鬼子,郑由俭也是满意的,因为这回军需处所缴获的物资中央军连一个铜子也没有调走。
唯一不满意的是沈冲了,他此时正边走边不满地对霍小山说道:“阵仗闹了这么大,竟然还是挂着军需处的名,要是进作战系列那该多好,咱们这破名字一听就是那种扛着苞米面弹药箱伺候人的。”
“真换名了,把咱们的枪炮都调走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郑由俭说道。
霍小山自然知道,这件事能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已是最好的结果了,这还是在西北军迟成峰和他的上司背后运作的结果。
如果不是他们暗地里串联桂军东北军川军把军需处所立的战功揭出来,一旦回归中央军那就不用问了,军需处这一个连肯定是被中央军的人以多欺少真的被吊打了,对吊打,吊起来逐个的打。
现在不光是霍小山,包括郑由俭所有军需处的人可都不认为自己是中央军的人了,这仇结大了。
他们这里正走着呢,就见前面的路上有国军大部队迎面行来。
霍小山走在最前面自然是看清了,看那士兵服装气质长相,感觉是东北军的呢。
他这里正寻思着呢,两队已是迎头走到了一起,自然各走半边,走着走着,那支队伍里却是已经有人向他打招呼了:“你是军需处的霍长官吧!”
耶(yé),有人认识自己!
霍小山向那个打招呼的人看去面貌有些熟悉,听口音东北军肯定是了,但真的想不起来了,自己见过的士兵太多了,记性再好也不成。
“你是?”霍小山正在那寻思着呢,那士兵却停了下来,非但他停了下来,他前后左右的东北军士兵竟然都停下来了都笑呵呵地看着他。
“想不起来了吧,嘿嘿,我是那个打架拎菜刀砸脚面子的那个。”那士兵脸还有点红了。
霍小山一听人家这么说可想起来了,可不是咋地,他正要说话呢。
那队伍里又有人说话了:“我是拎大勺的那个。”“我是拎镐把子的那个。”“我是被你一脚踢趴下的那个。”
一时之间对面队伍里七嘴八舌的,竟然都是那回休整打架的那个连的士兵。
军需处的士兵也停下来了,霍小山打架下手快有的自己都没看清对方长相就被自己撂倒了,可军需处士兵却有和对方交手好几回合互相记住的。
军需处士兵也纷纷说了“咦,你也在这里啊。”“真的太巧了,你还记得我啊,我上回踢你老二那脚你还疼吗”“咦,你都能戴钢盔了啊,我记得你当时那脑袋上的包可被我削得跟鹅蛋似的呢”
(注:老二,东北方言,指哪个部位,你猜)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东北人又生性豁达,双方见面并不恼恨,反而觉得亲切竟然互相开起了玩笑。
“怎么停了,后面大部队上来了。”这话从后面赶上来说话的更是熟人了,自然是那个因为和军需处打架被姐夫团长打了一记耳光的连长。
“不认识我了?”霍小山笑道。
“哎哟,霍长官!”那连长自然还认识霍小山的,忙给霍小山敬了个军礼,紧接着又对士兵们喊道:“走起来,后面是中央军的,别挡人家的路!”
却又转过头问霍小山道:“霍长官你们这是去哪呀?”
“我们去帮滇军守禹王山,你们呢,撤退了呀?”霍小山说道。
霍小山说者无意可他这么一问,那个连长脸刷地就红了,看来姐夫骂自己打自己都是对的,咱这往后撤,人家却往前冲啊!
他也不回霍小山话了,却是大声冲自己正过着的队伍喊道:停止前进,站到道边,给军需处的弟兄让路!”自己也是跑回了队伍里。
他这一举动可真把军需处的士兵们感动了,但人家都让路了,也只能一边笑着点头致意一边快速通过了。
就在这时,那个连长又大声喊道:“立定,敬礼!”刷地一声,这个东北军的一个连队竟全体给行进中的军需处人员敬上了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