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紧张,有消息说日军在进攻长沙的战役中一再受挫已经开始被国军追击了。
正因如此,慕容沛已经要求自己所有的队员停止了一切针对日伪人员的制裁行动,这是为了防止日军在前线受挫而改为对秘密战线上的军统实施报复。
这回他们在阴错阳差之际却又救了牟言而为了把牟言送出武汉慕容沛又不得不烧了日军的军服厂,动用了一条极隐蔽的逃出武汉的通道,这无异于“顶风作案”。
正因如此,慕容沛已经做好了日伪加大在法租界内活动的应对。
只是她未曾想,就在她送走牟言的第三天,日伪的敌特人员未至,军统武汉站的那位快秃顶的主任大人却是把她召唤了去。
于是在穿过层层叠叠的院落与墙后,慕容沛便坐在了主任大人的面前。
最初在日军占领武汉的时候,武汉军统站却是在法租界里租了一个三层的小洋楼作为办公地点的。
日本特高课自然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军统肯定是在法租界里有据点的,而且是级别最高的那种。
于是很快便怀疑到了军统的这个据点。
好在军统也不是吃素的,日本特高课这面刚留下盯梢的就被慕容沛的女子别动队发现了。
于是慕容沛忙禀明主任大人情况危急,于是在第三天夜里特高课负责盯梢的四个人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而同时那小洋楼里的几十号人加上设备也是在一夜之间便人去楼空了。
那四个特高课的特务自然是被军统武汉站的行动大队和慕容沛的女子别动队联手做掉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是肯定的。
生不见人那自然谁都能理解。
死不见尸那是说即使不能让这尸体在人世间凭空蒸发,却也必须埋在了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的犄角旮旯。
这自然是是因为这里可是法租界,说得算的那是法国人。
那租界都是大清朝时留下来的,租期还未满,可只要租期未满那便等同于法兰西共国在中国设立的大使馆一般,那是可以视作法国领土的。
虽说法租界巡捕厅当局的头儿老布鲁斯那是很同情中国人民抗日的,但你也要让人家面子上过得去不是。
你要是凭空在法租界里弄出四具日本人的尸体来,你又让老布鲁斯如何向日本人解释,所以军统杀日本人可以但必须死不见尸,这也正是得便宜却不能卖乖之意。
小洋楼既然不能住了,于是军统武汉站便采取了分开办公的方式,却是住进了法租界里的平房。
特务不是军人而这里又是敌战区,所以上下级见面那也是如同平常人一般,否则作为下属的慕容沛还真的没有坐在主任面前的权力。
此时那秃顶主任看着隔着一张桌子坐在自己对面的慕容沛那张依旧黄泱泱的脸沉默了足足有好一会儿才说道:“听说前天日军的军装厂着大火了,把那个厂子烧了个精光,不知道是哪条线上的朋友做的呢。”
进来之后叫了声“主任”后就一直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慕容沛见主任说话了,便看向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据说那些讲究礼仪的人在谈话的时候都是虚视着对方的双眉之间,据说那样既显得在注意聆听对方的说话,又不至于显得自己的目光太唐突。
可慕容沛却深知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那绝对是个人精,跟他玩这个可没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