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这个郝令奇不大好打交道啊,是不是能打仗的都有脾气啊?”郑由俭说道。
“咱们头儿就能打仗我咋没看出有脾气?”小石锁对他的话提出了反对。
说完这话他还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一块石头上休息的沈冲,沈冲是既能打仗有有脾气的。
满身血迹的沈冲看都没看正在对话的这两个人,他累了,昨夜一顿好战,虽然说过足了瘾却也把他累坏了。
“是,他是没脾气,可要不是有沈疯子在这镇场子,咱就别说别的人了就你这小孩伢子的粘牙都够让人烦的。”郑由俭也并没有看沈冲便说道。
别人原以为郑由俭是说沈冲脾气大呢,却没想到他话锋一转话里却是带着表扬沈冲的意思了,这倒出乎了此时站在一起的这一堆人的意料。
这回没有人接嘴了,就是爱小孩粘牙的小石锁也不吭声了。
因为郑由俭说的在理,士兵也在于管理,如果不是沈冲在士兵里的强势地位,那有些调皮捣蛋的士兵作起来也够呛,不是有句话叫作“教育不是万能的”嘛!
郑由俭的这个能打脾气就打仗的感慨来自于刚刚走了的58师师长郝令奇。
郝令奇是在天亮战结束后到的,他既表扬了直属营的英勇战斗也带来了新的命令,让173团向永安方向前进。
他倒是没有支使直属营,或许在他看来58师自有58师的骄傲,尤其这回夜战还是真属营担当的突击队。
而他和霍小山说话的时候还对国军的指挥系统抱怨了几句,话说的倒是不多,只是抱怨了两个人。
只是他抱怨这两个人的时候霍小山压根就没接嘴,因为他抱怨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现任的军长说人家只是读了几天私塾的人并没有打仗的真本事,另一个是战区司令,也就是老虎仔将军,说那只老虎也是个糊涂蛋。
如果说这话的只是寻常百姓或者就算是在公司上班的文员说这样的话抱怨上司那都让人觉得很正常,可一个堂堂的已经算得上高级将领的堂堂国军师长说这话就不妥了。
一个师长敢说这话,那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哎,我说霍小子,开开你的尊口,你不是和这位郝师座聊得挺投缘的嘛,说说他为啥这么大脾气?”
郑由俭又对霍小山说道。
霍小山此时正看着远方那些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他并没有马上带自己的兵跟着173团走,自己的人需要休息一下,已经连打了好几仗了,毕竟自己只是帮忙的,能休息一下还是要休息的。
霍小山见郑由俭问向自己,没细解释也只是说了一句:“74军原军长在时,74军打仗是51师在前58师在后,现任军长打仗的时候是58师在前51师在后。”
小石锁没懂,可是这回却不问了,因为刚才被郑由俭批评粘牙了他知道自己错了尽管错了总犯,但意识到错时那就得改过来的,因为说他太粘牙不光是郑由俭说他就是自己的那两个哥哥铜锁铁锁也说过他好多回了。
别人却是对此恍然了,怪不得郝令奇抱怨很多啊。这件事很明显就明显就涉及到74军的“家务事”了。
霍小山没明说,但是老兵们都心里有数了。
部队那肯定是冲锋在前的损失最大,那么这前锋与殿后的次序的变化,那就意味着与现任上司的亲疏关系,这也是时下中国军队的特色了。
同一场会战,有脏累险的活没有靠山的杂系部队先上,没有杂系的都是中央军的,那么上级长官的非嫡系部队先上。
就比如十万东北军入关在西安事变后参加抗战。
在淞沪会战与淮河大捷中也都立下了不少战功,但兵员终究是越打越少根本得不到补充,最后的一些残兵不成了气候或者被其他系收编了或者有的干脆“曲线救国”成了伪军,到了1942年已经基本听不到有东北军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