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却只听到一声巨响,那雷电大剑已经横在了炎魔的胸前,截住了已经扑到他面前的蒙面人,开金裂石地一记重拳直击。
炎魔嗤笑了一声,脚下却纹丝不动;相反的,作为进攻方的蒙面男却退后了一步,应该是要借助这个动作来缓解自己的冲击力。看得出来,这炎魔虽然是个鄂伦达尔祭司,武技却是在相当水平之上——当然,世界上所有的炎魔的武技水平其实都远在平均线之上的。而更可怕的事情在于,身为一个鄂伦达尔祭司,他不仅仅拥有高等恶魔的天赋神力和千锤百炼的战斗技巧,更掌握着这个世界上最深层次的力量。
却只见那巴洛炎魔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脚步,身下便出现了猩红色的魔力光环,一瞬间便将面前的蒙面人给直接包裹在了影响范围之类。
这应该是鄂伦达尔祭司特有的,对混沌力量的应用方式,可以对所有“正常生物”进行的状态,乃至于存在进行扭曲,说白了也就是一种相当强悍的debuff魔法。拥有一位鄂伦达尔祭司带队的恶魔军队,和没有的军队是两个感念,说白了也正是如此了
当然,这种大招对开了挂的陆希没用,之前那个在古德特亚斯被干掉的炎魔小鲜肉就是一个特例;然而,对这个蒙面人嘛……嗯,似乎用处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陆希并不确定这家伙是没有受到影响,还是受到了影响但是忍耐力特别强,至少从肉眼上来看,他虽然被炎魔祭司的光环所覆盖,但动作没有看到半点的迟缓,双拳一个包裹着寒霜,一个戴着隐约的空间震动,攻势连绵不断,宛若狂风暴雨一般。
“某种秘宝吧?反正肯定不是什么血脉天赋,否则不可能躲过本人的眼睛。”陆希可以确定这一点。
炎魔祭司和蒙面客似乎天生就看不顺眼,一见面连招呼都没有打就这么互殴了起来,而另外一方面,在连续有四位领主级大恶魔穿过了空间门之后——真可怜,刚刚出来探路的那几名深渊骑士已经自动被双方,啊不,三方忽略掉了——这个被陆希用二把刀的深渊魔法外加上某件秘宝制造出来的通道,似乎终于承担不了这样的力量能级了。只见那光幕一阵剧烈的摇曳,维持其运转的深渊法阵也开始崩溃虚无,然后便慢慢地开始消散。
鄂伦达尔叹了口气,伸手探向了那正在崩离的光门,将那枚黑色的鄂伦达尔之石3号便这样轻易地拿在了手里。
“唉……果然,能量的稳定性和储藏性还是有很大的问题啊!不过,通讯效果倒是一直很稳定呢。干脆把这方面的功能强化,专门开发远距离通讯的法器啊!”这位深渊宰相用典型的研究者的目光认真地观察了一下这块石头,有些可惜地啧巴了一下嘴巴,喃喃自语。
“那您可要考虑一下成本问题了。只要解决了这方面,商机自然是大大的。您要是没有这方面的门路,可以考虑来和鄙人合作啊!”陆希随口道。然后,他身边的帕纳尔西斯看自己的眼神顿时便充满了叹为观止加高山仰止一般的崇拜。
我真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啊!陆希同样也在感慨,觉得本人现在的屁股,果然已经离年轻时代热血澎湃的那个自己,越来越远了。
“那可是帮了大忙了。我对自己在魔道研究上面的能力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但怎么把一种有趣的创意化作了可以大众试用的普遍装备和道具,却一直有些不擅长。”上了年纪的炎魔饶有兴致地看着陆希:“从这方面来说,我真的远远不如你的老师,奥鲁赛罗?贝伦卡斯特阁下呢,当然也更不如你。人类有史以来最有趣的天才少年小弟!不过,这是后话。在我们解决双方的根本性分歧之前,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合作的机会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是的,绝对不会有的。”陆希露出了很有诚意的苦笑。前提是劳资把永夜宫荡平,把拉姆希德的脑袋砍下来当求踢……
“可是,不管以前有什么不愉快,至少这一次,陆希?贝伦卡斯特君,我是真心感谢你的。”深渊宰相完全没有以往陆希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炎魔的狂暴和高傲,更像是一个睿智而沉着的年老的智者。这或许是和他并非真正的炎魔,而是很多年前由拉姆希德亲自劝诱,自愿加入深渊有关吧。虽然身体是代表混乱灾厄的炎魔,然而行事作风却“秩序”得多……然而,或许只有这样,他才更加危险致命吧?
和陆希客套了几句,他这才将注意力装回到了石头上,慢吞吞地道:“那么,背后的那位不知名的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在这个世界各处搞出了那么多大事情,到底是意欲何为呢?你们的行动似乎是在表面上帮了吾辈魔裔的大忙,但客观事实却是,我有不少优秀的后辈和同僚都已经死于非命……”
“所以我才可以当上新的深渊领主啊!莫名其妙就有了四座城市,一个大型的次元要塞和一座浮岛实验室,外加上百万里的疆土和千万的马仔!哎呀呀,活到现在都没想到会有那么大一笔天降横财砸到人家脑袋上呢。”小女孩挺胸抬头,一副本姑娘真牛掰的样子。
“那是因为永夜宫的仪式大厅中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一个魅魔领主的席位了,这其实很不政治正确……啊呸,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鄂伦达尔依然像个宠爱孙女的老人似的,在莉莉薇小姐的头上轻轻一拍,这才继续对石头后面的人道:“可是,据我所知,你们的所作所为,拉姆希德都是不知情的,而我,其实也是不知情的!你说服了一个巧舌如簧的炼魔,在我和拉姆希德面前搬弄了无数的是非,可最终的结果却一直和你所描述的景象相距甚远。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