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受了契约的折磨，那根本不是人能够忍受的苦痛滋味，让克里斯汀娜和安吉莉亚娜瞬间消停了下來，脸色阴沉，眼神满是愤恨。

现在，她们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自由身了，而是以最为低贱的姿态成为了别人的奴隶。

曾经地狱无比高贵的如同公主一般的贵小姐。

成就天国最受器重，年青一代的最强战天使。

这些，都已经离她们远去了，如今的她们，仅仅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一个一直被她们所瞧不起的被称之为“人类”这个种族的奴隶。

往日的辉煌，已经如昨日黄花，不会再重现了，她们已经完全沒有了丝毫的权利，连最为基本的人权都沒有了，那个被她们看做恶魔的男人，想要让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得做什么，别说拒绝，就连念头都不能有，不然的话就会遭受惩罚，宿敌在前，然而她们却是连动手出一口恶气的资格都沒有，因为，刚才她们的主人下达了命令，全力來到这里，帮助守军守城，违背命令，必然会受到契约法则的惩罚。

“杀。”

“杀。”

昨日的天之骄女，今天的低贱奴隶，天地云泥一样的转变，让两个心高气傲的天才大天使心中悲愤不已的同时又有了一丝悲凉，之后的命运，她们看不到之前所见到的一片坦途，余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愤怒的心，悲凉的意，无法化解，唯有以杀戮來止息。

一冰冷一娇媚的声音同时从代表着光明与黑暗的大天使嘴里叫出，狂暴的能量和杀意瞬间四溢，弥漫了整个战场，从來不对路的两个宿敌，在此刻，心中所想却是达到了惊人的一致，堕落天使克里斯汀娜的所作所为，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是地狱來客，各种极端残忍的手段层出不穷，杀戮对于她们來说，就好像是呼吸一样，可是光明天使安吉莉亚娜就有些异常的，光明天使，留给世人的，除了无尽的温暖便是无穷的美丽，这美丽并非是单单的指代她们的外表，更是他们的内心，那用温暖的光包围陷入迷途的羔羊们的包容和宽恕，这些，才是她们为何让无数人为之死心塌地，为之倾注所有，甘愿将一切，哪怕是灵魂都风险而出的最大原因，然而，此刻，安吉莉亚娜所表现出來的疯狂杀戮，却是比一向他们十分鄙夷和惧怕的堕落天使还要凶残。

不少信教者都迷茫了。

他们想不通，那是因为他们见识实在是太浅薄了，还停留在最基本的层次，若是楚锐知晓他们的迷茫原因，肯定嗤之以鼻，纵然不到二十，然而楚锐所经历的，却是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甚至是想象的，从小孤儿自闭，身边只有一个柳疏影要好，这才沒有让她彻底沦落，可是天赋奇高的柳疏影却是被收养了，他亦是阴差阳错的踏入了杀手界，在那黑暗的岁月，他见识到了什么才是人性，那无比肮脏和丑恶，那一个个外表亮丽的人，简直比禽兽还不如。

三年的时间，为何他能够从一个菜鸟成为杀手之王，除了那坚韧不拔的意志，不屈的精神和超高的天赋之外，支撑着他的，就是与柳疏影的约定，饶是如此，他也不知道多少次濒临死亡，若非不是他体内的那神秘能量，现在怀疑是圣道之力的能量多次救他，这个世界估计早就沒有他楚锐这么一号人，自然也不可能有血手鬼影这位杀手至尊和如今天运如日中天，堪比神一样的诡手。

这个世界，沒有绝对的善与恶，它们，终究也不过是只有一线之隔，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就是如此，所谓代表着绝对正义的天使军团，有时候做出來的事情与那些极恶的魔头的作为沒什么两样，甚至比他们还要狠，还要毒，还要无耻，而那些被鄙夷嫌弃的所谓魔头，却有不少大多数只是性情偏激一些的人，豪迈英雄，比某些所谓的号称正道人士的伪君子强上千百倍。

世人大多迷惘，只相信表面，看人心与人性也不够透彻，而且随波逐流，让人可叹，外表光鲜亮丽的光明天使，就一定是正义且纯善的吗，如此认为的人，只能说他实在是太天真了，安吉莉亚娜手里所沾染的血腥，绝对不会比克里斯汀娜少，或许她不像克里斯汀娜那般将猎物狠狠的戏耍玩弄，然后一个冥火球烧成灰，然而，她的长剑，肯定饱饮鲜血，她现在实力尚且还弱，沒有跨入那最为肮脏的决策层，还沒有被彻底污染，不过看她挥剑的果决与狠辣，就已明白，这位光明天使军团中的战天使，已经不是人们所臆想中的那带给人无尽温暖与慰藉的完美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