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这不是抗争的怒吼，因为，此刻的楚锐已然沒有了这个能力，也沒有了这个想法，他，连抗争都不行，做不到，或者是不想做，这一吼，只是纯粹的发泄，因为，那属于东方无极的可怕杀气，已然要被他吞噬光了。

楚锐神态十分的安详，或许对于最内心深处的他的意识而言，对于这样的一切，沒有任何的反对，他，不介意化魔，世界已然无所挂牵，世界已然再无留恋，他“死”去了，不仅如此，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肮脏，这个世界是这般的污浊，所以，他要清洗。

杀。

以身化魔，堕落成魔。

他要用自己的手，來洗涤人间，來扫荡一切，來毁灭一切，用无数生灵的命，以这一片天地，來祭奠他的爱人，他的心，以无数生灵的血，将这一片天地完全洗涤干净。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这是无稽之谈。

成佛与成魔，又岂是一念那么简单。

成魔易，成佛难。

成佛需要无数的修炼，积累无数的功德，然而成魔，却是真的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了。

前面是一条不归路，然而楚锐却是毅然决然的踏了上去。

或许，以他的意志力，即便无法扭转局势，却也不至于变得现在这么糟糕。

然而，至情至性的他，纵然无懈可击，可是那唯一的弱点，就是太重感情。

他无法过去那一道坎，如此，也就唯有，堕落成魔。

…………

“沒办法了，这小家伙，已经，沒救了。”

看着魔气冲过了天灵，彻底的冲进了灵台之中，最后能够挽回清明的机会，沒有了，玄武默然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张在无尽魔气中浸染的少年，他的脸上沒有挣扎，也沒有狰狞，有的竟然是那异常意外的安详，或许，对于他而言，如此，才是最好的解决，纵然这是一条炼狱之路，可是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哀莫大于心死，他的心，或许真的已经死了吧。

“青龙。”

朱雀有些担心的扫了一下青龙，因为她感觉到了青龙所冒出來的寒气简直比之刚才凶残了百倍以上，纵然她还是一言不发，脸色与神念亦是沒有一丁点的波动，可是这么多年的伙伴了，在场的三圣兽又岂会沒有察觉到她的异状，朱雀纵然大大咧咧的，脾气火爆得不行，然而，到底还是女性，心思始终要比白虎和玄武细腻得多，第一时间便是察觉到了，当下很是担忧的叫了一声。

“要不，我來吧。”

白虎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声，从出生到现在，他和青龙都是傲气无边的，谁也不服谁，然而，此刻，他却是有点怕青龙，他怕看到她的眼神。

低头，扫了一眼神态安详的楚锐，白虎眼中堆满了懊恼，纵然之前的举动是必须的，在这小子那么可怕的一番大屠戮后，已然是压制不住那股可怕的暴戾与杀气，这一关，他迟早要面对，然而，不管如何，也是他开启了楚锐意识海中的封印，让他去面对如今这样的危险，变得了这般状况。

“不用。”

青龙冷梆梆的说了两个字，那比万载寒冰还要可怕的语气，使得白虎等三圣兽皆是不由得心中一抖，他们从未见过青龙如此状态，当初即便是面对魔族的时候，她也沒有这般可怕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