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这两个字,盛德帝已经说厌了。
可听到凤曦此言的凤鸢与凤云轩却瞪大了眼睛,对凤曦的大逆不道感到震惊。
让她和母妃殉葬还勉强是一个嫡公主能说的,可谁死了她们殉葬?
当然是父皇啊!
这什么?
这分明是咒父皇去死啊!
她之前在外面就想收拾凤曦,却碍于对方疯疯癫癫不按常理出牌,她别说跟上思路了,就那些腌臜话她也是说不出口的。
如今倒好,这小贱人竟主动送上了门!
“五妹妹,父皇重病你不劝着就算了,竟还出言诅……”
凤鸢这话没有说完,但听到了的人谁又不知后话呢?
赵喜也知凤曦这话容易落人话柄,当时就要张口打圆场。
谁知坐在凤曦身边的凤云轩却抢在了他前头道:
“父皇,五妹妹年少,说话难免不经修饰。她是什么性子您还不了解么?她肯定是没那个意思的。”
“是么?你怎知她是不经修饰,而不是故意咒朕去死?”
纱帐后的盛德帝冷哼一声,竟似真因凤曦此话动了肝火。
常言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见此无论是殿中宫人还是凤云轩与凤鸢,都在第一时间俯下身子连声告罪,希望帐后的天子能够息怒。
只有凤曦非但没俯身,反而是细嚼慢咽的把嘴里的豌豆黄吞下,这才要张口跟盛德帝掰头。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一旁的凤云轩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也俯下了身去。
凤曦:“?”
“父皇息怒,五妹妹虽口不择言,可这几日都留在宫中侍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决计是向着您的。”
凤云轩还在替凤曦辩解,倒是一旁的凤鸢银牙紧咬,恨不得撕了这废物大哥的嘴巴,好让他别再为凤曦那个疯子说话。
怎么?
这好人都给他当了,她若再开口咬死凤曦诅咒父皇,那不成了残害手足了?
一秒,两秒,三秒……
眼见那被凤云轩摁着俯身的凤曦就要开口,从祁霄那儿知道了这厮习性的盛德帝顿时一阵猛咳,卡在倒霉玩意儿大放厥词之前道:
“不错,老大你倒是个知道感恩的,不枉皇后当年善待你与你母妃,你和昭明到也算是善缘。”
“皇后娘娘当年的照拂母妃不敢忘,云轩自然也不敢忘。”
见凤云轩特意咬重了“不敢忘”三个字,盛德帝又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才道:
“好了,都起来吧。看把你们吓得,昭明这疯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俩这做兄姐的且多担待着点儿。”
“是。”
凤云轩与凤鸢同时点头,只有凤曦再次拿起了豌豆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过她不关心,却并不代表她不能拿这些人的闲谈下饭。
就比如凤云轩总是与盛德帝聊花谈鸟,时不时还会讲讲大昭一些地方的风土人情。
那身富贵闲人的皮儿穿的死死的,让一旁的凤鸢听的直翻白眼儿,心里指不定怎么骂这大哥没出息呢。
倒是她总跟盛德帝讲起夫家,一会儿讲自家公公兄弟在沿海与海贼拼杀,一会儿又说自己丈夫在京郊大营里的辛劳。
这明里暗里的邀功别说盛德帝了,就是凤曦这块木头都听出来了。
而且这块木头还难得动了动脑子,想了想自家好弟弟,然后将凤鸢话里的称谓和地名改了改,直接复制粘贴到了祁霄身上。
凤鸢:“?”
凤云轩:“?”
盛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