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凤曦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炒栗子:
“叫人。”
吃痛的祁灼赶忙抱住脑袋,弱弱道:
“公……”
这“主”字还没喊出来呢,就又被凤曦捏住了脸上的软肉:
“这跟前有这么多人称本宫公主,还差你这小崽子一个?嘶,这脑袋不会跟祁霄一样进水了吧?本来就不聪明,这下岂不是更笨了?”
祁灼:“……”
很好,这么会说话,是他亲婶婶没错了。
真不怪他看到他这婶婶就愣神,实在是他如今已经足够了解对方的秉性,知道对方每日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连进宫面圣他小叔都能帮着推了。
所以在看到来领他的人是公主婶婶时,他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
现在确定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因为他这亲婶婶正在拍他的脑袋,就跟平时拍西瓜似的,试图帮他把他脑子里进的水拍出来。
眼看对方马上就要得出“完了,这孩子的脑子真的坏了”的结论了,祁灼赶紧抱住这根金大腿道:
“婶婶,小灼脑子没有进水。”
“是么?”
凤曦一边把荷花酥塞自己嘴里,一边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道:
“没进水你怎么一声不吭,明明受了委屈却装得很懂事的样子呢?都是第一次当人,你凭什么要让着他们?”
祁灼抬头,一双眼睛再次瞪大,乌溜溜的,云蒸霞蔚间像两颗水灵灵的大葡萄。
他没受委屈么?
他受了。
是以穆庆为首的五个孩子以要跟他做朋友为由骗他一起玩,然后趁他不注意,合力将他推进湖里的。
可他刚一掉进湖里,马上就被他们的小厮救了起来,一众先生也明里暗里的告诉他这是孩子间常有的事,听那个楚司业说穆庆还是岐伯侯家的孩子……
没错,即便是他也是听过岐伯侯府的。
以前靖远侯府的下人们都明里暗里的告诉他,是他的小叔破坏了公主婶婶和岐伯侯府的小侯爷的姻缘,所以公主婶婶才那么讨厌他们。
虽然现在公主婶婶变了,对小叔、他娘、他二娘和他都挺好的,可他还是会时不时听到公主府的下人们谈起那个小侯爷。
就在昨天,他还听说那个人回京了,他这公主婶婶恐怕又要厌弃他小叔了……
所以他不是怕穆庆等人,他是还不知道这件事可不可以闹,又要怎么闹……
他在想他懂事一点,是不是他的公主婶婶就能像现在一样继续护着他们了?
直到现在,公主婶婶问他大家都是第一次当人,他凭什么要让着他们?
是啊,凭什么呢?
可还没等他出声,凤曦便又摸着自家便宜侄子的狗头道:
“小灼,咱听婶婶劝,吃饱饭。这既往不咎太虚伪了,咱们要风水轮流转,给他们往死里转!婶婶戏台子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前一秒还超感动的祁灼:“?”
不是,您不是来给我主持公道的么?
为什么我要自己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