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咱们搬到这儿,并开铺子摆上那十二花神,你可见陈家再派人前来打压骚扰?”
“这,这不是他们家那宝贝疙瘩出了事,他们一时间抽不开身么?再说了,他们怎么没打压,您没见青州那些铺子依旧不敢来问价,外地行商也多是看看就走么……”
苏老夫人抿了一口茶:
“可以前他们是如何做的?以他们的性子能这般暗使手段,想让咱们一直压货,最后压到卖给他们?不,他们会明抢!会用权势威胁,甚至会派人来直接砸店!”
苏雪哑然,是了,她怎么忘了那陈家是如何的不要脸……
“至于那小,那陈桦废了的事儿,你以为是谁做的?你觉得他们在忌惮谁?你也老大不小了,这脑子怎么还不如静儿灵光呢!”
苏老夫人最终还是没有骂陈桦是小杂种,因为对方不配脏了她的嘴。
而她没告诉自家女儿的是,她之所以这般信任主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很像她二十多年前,苏家还在鼎盛时期见到的两个客人。
那是两名锦衣公子,一个飒沓如流星,一个清贵若朗月,虽身无贵重扎眼之物,却一看便不是凡人。
当时她只道是世家公子,却不曾想两日之后又在城外寺中相遇,并在两个小沙弥的童言稚语中得知,那乃是一朝亲王与名动大昭的少年将军。
而谁又能想到几年之后,清贵若朗月的亲王成了九五之尊,飒沓如流星的小将军则成了大昭的铜墙铁壁。
一面之缘,却也让她记了二十多年。
实在是有些人天生卓然,看一眼便足以铭记。
那两位是如此,她如今这两位主家亦然。
太像了。
他们太像了。
就是清贵那位与飒沓那位好像生反了……
在苏老夫人感慨过去之时,陈家大堂内也气氛凝滞,无论是坐在主位上的陈老太爷,还是如今的家主陈谦,亦或是陈夫人云香与其女陈婉,脸上都是一片阴云。
这般重压之下,下方被他们派出去打探苏家消息的奴仆们更是畏畏缩缩,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那苏家的香露实在诡异,根本不是他们能吃透的啊……
终于,上首的陈老太爷打破沉默道:
“派人去府衙打点了么?知府大人怎么说?”
闻言的陈谦面色一暗:
“他说这事儿他帮不了咱们。他可以对咱们故意挤兑苏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想上门闹事也好,想去偷盗秘方也罢他都不管……”
“所以?”
“所以这些都得咱们自己做,他是绝不可能插手相帮的。别说咱们,就是上头那位的面子也不好使……”
陈谦越说眉头皱的越紧,他觉得上头指名要他寻找的香露就是这种,可明明东西就在眼前,他却无法直接攥进手里,而要看着苏家借此壮大。
而更让他痛心疾首的是,他的独子废了,这件事还极可能是苏家背后的人做的。
偏偏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到对方的消息,甚至都挖不出主街那铺子真正的主子。
终于,陈谦咬牙道:
“去,去找一帮外地的地痞流氓来,让他们去把苏家的铺子给我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