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歌和葛英也等了很久了。
葛老汉进来说与季如歌知道,季如歌皱眉,心道莫不是今日要落空计划。
“且等等看吧,我便不出这屋子,到了午间,你们顾自煮饭吃了便是。”季如歌吩咐他们道。
季如歌心道,做坏事,一般都是赶早或是临晚,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一些。
早上这贼道没来,说不定是晚间,站在罗丛生这贼道人的角度想想,也确实晚间更适合出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日张定几人打葛老汉的时候,说的便是要三月二十赶早便来的,现在都快巳时了,还不见人影。
太阳起又落,季如歌中午胡乱的吃了些葛老汉做的菜,又坐回了床上。
眉间的几道竖纹,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焦急,托得越久,变故就越大,错过了今日的机会,要杀罗丛生,便又麻烦许多了。
时间到了傍晚,日暮将近,天色灰暗。
东城门楼处,一辆轿子缓缓的停在了那里。
三个穿着道长服侍人在朦胧之中遣散了几个轿夫。
正是那日小雨见过的三个小道士,张定还有娄二,陈千三人。
张定小声附在轿侧,对着轿子里面道:“师父,这门楼附近只几户人家,那最远的一家便是那姑娘的住处。”
娄二和陈千拉开轿帘,一个圆脸长眉,塌鼻梁,小眼睛,四十年纪的道人缓步走了出来,正是那罗丛生。
“你们三人在这里等我。”罗丛生吩咐三个弟子道。
张定一脸笑意,“谨遵师命。”
罗丛生手里拿着一根拂尘,俨然一副道行高深的样子,装模做样的向着葛老汉家而去。
这时候的葛老汉还没准备开始做晚饭,屋里只点了油灯,焦急的等着。
见到门口一个身穿道袍的道长走了进来,葛老汉心下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可是葛老丈家?”罗丛生一脸道貌岸然的笑意。
葛老汉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抱拳道:“见过道长。”
罗丛生笑嘻嘻的从袖袍里摸出一锦囊的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老汉不必担忧,我观你家女儿面相有不详之事,今日特来为她消灾解难,可在家?”
说道“可在家”三个字的时候,罗丛生脸上的笑意一僵,声音加重了几分,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葛英闻言,急忙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身红装素裹,看得罗丛生心花怒放。
“小女子葛英,等候道长多时了,道长稍等,我这就回屋准备,好了之后,自会呼唤道长进来。”葛英委身行了一礼,转身掀起门帘进内屋自己闺房去了。
罗丛生原本一脸严肃,见了葛英,瞬间笑得眉角皱纹丛生,忙应道:“好,好。”
坐在床上的季如歌听见外面动静,手里剑缓缓悄无声息的拔了出来。
青鞘,红柄,白芒,利锋,削铁如泥,正是寂灭剑。
葛英进了内屋急忙将脚下鞋子脱了摆在粗布幔帐的床前,自己小心翼翼开了一侧的柜子门,躲了进去。
过得一刻钟时间,她在屋内传轻声唤道:“道长,我好了,你进来吧。”
贼老道闻言,笑嘻嘻的额掀开门帘,路过第一间堂房,奔着葛英闺房而去。
葛老汉和妻子坐在桌边,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罗丛生看见床前摆着葛英的绣花鞋,笑嘻嘻扔了手中拂尘,一边走一边脱了自己的道袍,掀开粗布幔帐,就要爬上床去。
幔帐刚一掀开,一道寒芒骤然而至。
寂灭剑的剑尖已经穿过他的咽喉。
季如歌没有给他丝毫反击机会,他衣衫不整的看着床上坐着的人,声音瞬间低哑了下去。
嘴里的“你......”还没说完,已经气绝。
葛英在柜子里看到了这一幕,吓得推开柜门,便奔了出来,眉头深锁,两手拳头紧握交叠在一起,看上去十分担忧和紧张。
葛英两眼挂着泪花的看着季如歌道:“壮士,你怎么杀了他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这可叫我家如何担待得起!我们本以为你只是教训教训这道长,让他不敢再犯也就罢了。现下他死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