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州郡,只扬州最小,淮江南下,便过敏州,敏州地势极广。
而允州闹水灾,正是因为淮江下游堤坝崩塌,官府整治不力,搞得民不聊生。
小雨扛着自己的扁担,背着那十几万两银票,往允州赈灾。
兑换银子是个大问题,好在敏州和允州地大物博,州城不少,他便画上两月时间,挨个钱庄兑了银子,再送出去。
向来独来独往的小雨,并不是很相信官府的赈灾官。
一次兑个几百两上千两,够自己挑得动,便担着担子,挨着灾区分送给灾民,小雨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干过了。
这次南下允州,也会如法炮制。
航船途径敏州,听得敏州涌进了许多灾民,敏州郡守命令严守城门,杜绝允州灾民入城。
小雨背着银票,中道下了敏州,要去查看一下敏州涌入的灾民情况,视灾而施。
而刘伯,则是一路乘船去了允州,寻找小雨的踪迹。
两人就此错过。
敏州渡头,小雨哼着在窑子里听来,伶官唱的‘醉花阴’小曲儿,下了船。
最近的一个县城,唤作龚家县,因县内历来住了许多龚姓的人而得名。
眼下已经是四月初四。
早上的太阳还在云朵里埋着头,晨风清凉。
天色晴朗,小雨跟着路人一路往龚家县城赶路,一路上也见了不少灾民。
县城城外。
小雨途径一个小镇,唤作划水镇,镇上正有人施粥救灾。
小雨在面馆吃面,见这一切瞧在了眼里。
远见那施粥的是个老大娘,面带笑意,一脸慈祥的招呼着“慢慢来,别着急,都有,都有。”。
灾民们正排着队,一个个拿着破碗等吃的。
老大娘正施粥之时,忽然来了一列身穿紫衣的家丁,带头的是一个簪帽汉子,四十左右年纪,尖嘴猴腮,胡须稀疏。
他们径直奔到了老大娘的粥桶面前,直接夺了大娘手里舀粥的勺子。
“不许在这里施粥!给我撤了!”那为首的家丁撑着腰,瞪着老大娘。
老大娘焦急道:“为什么啊?我这是免费的,不要钱,你们别阻拦,你看他们多可怜。”老大娘指了指周围的灾民,一脸惶急。
那家丁喝道:“就是不要钱才要给我撤了!!你这样做,我们老爷家的粮食生意差了不少,还怎么挣钱?要吃东西,得用钱换!!我说你这老太婆,是不是不懂规矩?”
“来来来,你们几个,将她的粥给我盖紧了,抬走,看她还怎么施粥!”那家丁指着四个大粥桶命令周围的几个下属道。
老大娘闻言,怒目站了出去,伸手要打那为首的家丁,却又有些担忧他们势力过大,不敢下手,怔在了那里。
那家丁一脸冷笑,皱眉道:“哟,急了,来来来,打,我让你打,看你敢不敢?曾家老爷的生意都敢搅和,你是活久了,活得不耐烦而来是吧?.......你们几个,动作麻利点。”
他说完,伸出自己的手在自己脸上拍了拍,将脑袋伸了过去,气焰嚣张道:
“来,打我,用力打!!”
小雨皱眉,正想走过去就给他一大耳刮子的时候。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整个巷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这种要求的,我倒是第一次听见。”来人是个姑娘,猛的扇了那家丁一耳光之后,皱着眉头,揉了揉手掌,嘀咕问道,“这位爷!怎么样?舒服不?还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