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麟现在实力还威胁不到一品,想杀他不难,难的是如何将张景泰隐瞒过去。
所以计划必须周密,还要掩盖天机,让人推断不出任何有关于姬家的痕迹。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密切关注张麟的行踪。
但是,对方太能藏了,一路上竟然没怎么抛头露面,他也只能在这化于府地界摆出阵仗试探一二。
若是能够把佛门的人拉上一块,那就更好了。
“张镇抚使北上去京城了,出了西域我们双方就分头行动了。”
两人言语不断交锋,旺财踩在鎏金桌案上,两条小短腿微曲,前爪捧着一个果子,咬下一块果皮——“呸!”
咬下果皮——“呸!”
浑然不顾及两人之间都快要溢出来的火药味,精准地在姬致远脚下堆砌出了一座高塔形状的果皮。
“......”
旺财能洞悉人心,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两人之间的气氛。
但是张麟明摆着是要挑衅眼前这人,即便对方是一品,但它还是战战兢兢添了一把火。
姬致远沉默地站在原地,脖颈上青筋绽放出来,体内的气血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发出‘隆隆’巨响不断回荡。
甚至整座宫殿都微微晃荡起来。
温度急剧攀升。
冷汗...从众人的额头滑落。
一品的威压,对于在场平均品级不过三四品的人、妖来说,还是过于沉重了。
即便是二品的咸泰然都感觉有些吃力。
一品一天地,可不是什么玩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遗憾,我与张镇抚使乃是旧识,本想今日能与之一叙,却不想就此失之交臂,当真遗憾呐...”
当气氛降至冰点,姬致远陡然‘哈哈’大笑几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而后也不打算再给张麟发难的机会,径直回到了安排的上席坐下。
在场之人悄悄抹了一把汗,将方才积郁在胸中的浊气轻轻吐出,再度投入到宴席上的觥筹交错间。
“诸位!”
阳江龙王立马举杯高呼,“这酒可是我花费了好大的代价酿造而成,莫要辜负如此良辰美酒,今日...畅饮!”
诸人,群妖纷纷起身响应,一同说些场面话。
无非就是: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还有一些恭维姬家和佛门的话。
他们老早就知道阳江龙王的背后有大人物支持,虽然和锦衣卫勾结在一块了,但却从未见过那位大人物。
都是阳江龙王在台面上活动。
还是趁着这次宴会,阳江龙王才稍微和他们透露了些许内幕。
听着在场人与妖的高谈阔论,张麟面无表情。
在场之人,是锦衣卫,是知府衙门。
在场之妖,有朝廷册封的山神,有翱翔浅底的水神...
但这群家伙,不思保境安民之策,却在此对盘剥手段大谈特谈,甚至于交流彼此的心得。
璧如哪家为了供奉他们家破人亡,哪个去做了盗匪依旧要上供他们...如此云云。
其罪恶...简直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