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间已经接近晚上10点,但是广场上还是人流不息,几盏硕大的氖光灯把这一片地方照的通明,许多男男女女或坐或站,手上都拿着张纸在写着或看着,就像高考填报志愿似的。
王坚扬了扬脑袋:“这是?”
冬瓜“哦”了一声,不经意就表现出一种洋洋得意的神态:“这是我手下几个包工队,在招人去外头搞工程。”
“都是你的?”
“不是,要都是我的,我早发大财了。”冬瓜悻悻的笑了笑:“我也只是个马仔,是外头几个大老板委托我的,现在招人很难呐。”
王坚若有所思,然后突然眼睛一亮,扭头盯了冬瓜几秒:“有去帝都的吗?”
“有,怎么……”冬瓜把话说到一半突然话风一转:“我这就去帮你张罗,你要是不嫌弃,我就让他们先在包工队里给你安排个监工,暂时先干着,等碰到好机会再走,我们俩也算有缘。”
“好意我心领了。”王坚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承你的恩,我记下了。”
冬瓜连忙跟着下车,也没正面回应王坚的话,只是恭维了几句之后,就带着王坚走向包工队的报名处。
就这样,王坚怀揣着几块钱馒头和身上那几十块钱和大半包烟在机缘巧合之下就坐上了通向帝都的火车。
临走前冬瓜还跟他打招呼说实在辛苦就回来跟着他干,还说虽然和王坚才刚认识,但是当初没有王坚就没有现在的他,所以他自说自话的要认王坚这个兄弟。
当然,王坚其实并没有往心里去,除了记得这人帮过自己之外,倒是没太多的感动,毕竟他不是蠢货,知道什么是恩,而什么是情。
坐在火车上的王坚,看着渐行渐远的家乡,虽说自己也有个四年没回来了,但是他知道这次的离开才是真真正正永永远远的离开,走上了那座桥就代表自己要和童年和过去来个彻底的告别。
未来怎么样,他不知道,也懒的去揣摩。好也行坏也行,怎么样都行,反正他光棍一个,孑然一身,没什么太多的牵挂。
而在那个小县城,送走王坚之后的冬瓜,坐在家里的客厅里面沉如水,旁边是那个满脸委屈和不甘的“华哥”。
“爸……你为什么对那个神经病那么好,还为他打我……”
“哼,不打你,我们俩都走不了。”冬瓜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以后给老子离他妹妹远点。”
“他是什么人啊?”
“黄六,认识么?黄六的手指头就是被他给剁下来的。那就是个疯狗!我打听过,那家伙……算了,你给我滚去睡觉。”
而在火车上的王坚连打几个喷嚏之后也沉沉的睡了下去,桌上还摆着一个吃了一半的冷馒头。
当然,还有一阵轰隆隆的火车声。
伴随着这阵火车声,王坚做了个梦,他梦到了老木匠,老木匠告诉他,让他别太狂,学着收敛,以及再三告诫他不许喝酒、不许好勇斗狠等等等等,反正和当初王坚上大学前说的话并无二致,那时候王坚觉得很不耐烦甚至开口反驳,而现在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着听着就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明知道是梦却怎么都不愿意醒。
当王坚真正醒来时,天已大亮。这一觉足足睡了有十多个小时,一般人早就腰酸背痛了,而王坚除了一身烟味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不适的征兆,他从窗口看向外面,发现火车道早已经从孤零零的一条变成了纵横交错,周围也此起彼伏的响彻着火车进站的汽笛声。
“这就到了……”
王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背上自己那个贼都不肯偷的破帆布包,深呼吸一口,就跟着人流走下了火车。
脚踏实地的一瞬间,王坚转动了一下脖子,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呸了一口,说出了他踏上新征程的第一句话:
“空气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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