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临时,晨飞已经奄奄一息了,别说宁死不从了,就连说话的劲儿都没了,除了呼吸时有气无力像破风箱的呼哧声之外,根本没有了其他的存活特征,就跟死了没什么太大区别。
王坚洗了手,拍醒了已经睡着许久的粱欢欢:“打电话叫大圣来,再不来咱们就都算是故意杀人了。”
事实上,到了四点多钟的时候,就只剩下王坚和梁欢欢在客厅了,大伟几乎呈现一种昏迷状态躺尸在衣柜里,而金慧明和天然二也一早就被王坚赶去睡觉了。
而王坚这一晚上也并没有浪费,他几乎把想知道的全部套了出来。要知道,即使是一个人受过再严格的训练,也没有办法抵御来自神径直接传导而来的痛楚。穴位被穿透的痛楚,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抵抗的,除了拍电影时要表现某人对某信仰的舍生亡死时才能让那人硬扛住穴位穿刺的痛楚,否则……就像王坚说的,丫就是个金刚石的,也照样得开口说话。
而且这样的好处还有一点……根本< 查不出证据,毕竟针炎也只能算个非物质文化遗产,跟糖葫芦、泥人张、潍坊风筝站在同一战线的玩意,这东西压根无据可考,即使把人给玩死了,也只能判定个自行猝死。
王坚会这玩意其实很正常,毕竟他从小可就没少被扎,前胸后背的,被扎得跟个刺猬似的,老木匠当时的说法是给他打通经脉,让他的血气能通畅,百毒不侵等等。反正说的可玄乎,不过王坚觉得用处真心不大,除了他到现在没病过之外,吃坏了肚子也照样噗噗的拉。
在粱欢欢打电话给大圣的时候,大伟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前厅,看到王坚之后,眼神一阵恍惚,摇摇欲坠……
“你好点没有?”
大伟摇摇头,咬着嘴唇,满脸凄楚:“我想哭……”
“什么个意思?一觉睡起来还婉约了?”王坚翻了翻大伟的眼皮,然后按了按他的天池穴:“都是正常的啊。”
大伟叹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展飞,眼神只是像看一只待宰的鸡,根本不像看绑架自己的恶匪:“真晦气……”
“没事了。”王坚拍了拍他肩膀:“已经解决了,他下半生没可能恢复了。”
尔是这个。”大伟从王坚口袋里摸出烟,点起来重重的吸了两口:“我现在心情好难受,酸涩的一塌糊涂……”
“应该是后遗症吧,你被无差别攻击了。”
尔是这个问题。”大伟双手抱头坐在凳子上:“我昨天做了个梦。”
“哦?梦到什么了?”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清晰这么深刻的梦,我在里面看到了我追求一生的东西。”
王坚一愣:“什么?”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大伟凄婉一笑:“那个让我没办法再爱上别人的女孩,我刻才甚至分不清我到底还是不是萧逸伟。”
大伟沙哑着嗓子低声倾诉到:“在梦里我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但是我清楚的知道,那就是我啊,我过着不一样的精彩生活,我有着让我刻骨铭心的感情。跟他相比,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王坚看着大伟混沌迷糊的样子,走上前,二话不说一个狂放的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清脆的肉响几乎都带出了回音。
大伟被这一巴掌扇得一愣,然后眼神渐渐恢复,长长出了一口气:“舒服多了,谢箭一……”
王坚耸耸肩:“你别跟我客气了。”
尔过我会去到梦里出现过的地方看看,看看我的莫愁、我的家、我的女儿都在不在那里。”
“别陷得太深就好了。”王坚伸出手跟大伟击了一下掌:“那毕竟只是梦。”
大伟哈哈一笑:“我真想活在那场梦里劝,太有意思了。”
“这还不简单。”
金慧明的声音冷不丁的从他身后传来,等到大伟一转身,金慧明举起手上的喷雾剂冲着大伟就刺啦一下。
正面被击中,本身就精神状态极差的大伟,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击垮了,软软的瘫倒在沙发上。
“你干什么!”王坚勃然大怒:“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当然。”小金微微一笑:“我自己配的药,我当然知道。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混淆了现实和梦境,如果不让他自己从里头醒过来,他三天内肯定自杀变蝴蝶去了。”
“真的?”王坚将信将疑:“不会加重?”
“幻觉,真正可怕的地方,是人把它当成了真实。如果不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自己分清楚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的话,那是很危险的。”
天然二迷迷糊糊的靠在门上给王坚解释着:“人格分裂都是最轻的。”
王坚摸了摸下巴:“这样啊……那给我也喷一下,看看我能看到什么。”
金慧明到底是听王坚话的,对着他鼻孔就给他滋了一下……
他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他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光景都变得光怪陆离,周围的景色真的就这么消失了,而自己却站在一个高耸入云的台子上,台下众生跪地。
这本是一种让人豪情万丈的时刻,但是王坚却感觉自己心里莫名的充满悲伤,那种离别的悲伤,一贯铁汉的他,居然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然后眼前的景色变得浑浑噩噩,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记忆蜂拥而至,种种因果种种姻缘,分分离离沧海桑田。
这一刻他差一点就崩溃了~~可就在这时,天然二的声音突然出现,以一种极轻柔的音调呼唤着他,这让混沌状态的王坚猛然睁开了眼……
“阿坚……你在哭。”天然二伸手抹掉了王坚脸上的泪:“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王坚捏了捏还昏昏沉沉的脑袋:“我对药物的抵抗力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