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开着船临近岸边的时候,就看到岸边码头周围停着一大片的船只,整整齐齐,排列有序,也不知道何时靠岸的。
叶耀东惊讶的道:“还真的全村青壮年都叫回去打架了啊?这么团结啊!”
“是啊,岸上的妇女都少了,昨天海滩边可都是密密麻麻的海蜇,今天都没了,这么多船都提前回来了。”
“咱们先下船把货都抬回去先。”
除了海蜇头跟皮,就几桶的海蜇血跟脑,来回提个几趟也很快。
叶耀东一看到叶父过来就问他,“我大哥二哥来了没有?有没有打电话?”
“正要和你说呢,早上你娘8点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夜里两三点就出发了,也不知道怎么走的,才到镇上靠岸,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不知道村子在哪,我刚从村里接完电话出来。”
“那等会我去镇上码头接一下他们……”
“我去就行了,你就歇会儿吧,我都在家没事躺了一天了,骨头都要生锈了。”叶父说着就爬上了船,然后还不忘叮嘱了他一下。
“村里的青壮年下午一个个都拿着家伙去隔壁村了,说是他们村有人在海上被打了,还被丢进海里被海蛰蛰了。村子里下午都炸开了锅,在海上一个传一个都被叫回来,气势汹汹的纠集起来,拿着家伙去隔壁村了。”
“你们悠着点,不要凑上去,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就是个过客,看看就好了。”
叶耀东挑了挑眉,“他们村真团结,那几个被扔海里给海蛰蛰了的人,就是昨天咱问路的那一家人,还是我给他们把船跟人一起拖回来的。”
“你去接一下大哥他们吧,我就听个热闹,谁吃太饱了凑上去,还一堆活等着干。”
叶父虽然有些惊讶是他们把人救回来,但是也没说啥,只是又叮嘱了几句,让他们不要凑上去,就呆在知青点等他们回来就好了。
叶耀东他们将船上的东西都收拾好,等拖拉机来了,把货都称了后,才又带着拖拉机回到知青点称海蜇血跟海蜇脑。
昨天晾晒的海蛰血出乎意料的只有6斤7两,照理3000来斤的海蜇,应该有十斤海蜇血才对。
称完重量的那一刻,叶耀东都有点懵逼,不敢相信。
大表哥也惊讶的直言:“这不是300来斤出一斤吗?咋就只有七斤不到?”
“咋?你怀疑称有问题?”收货的人不满的道。
叶耀东连忙笑着道:“不至于,不至于,就是有点惊讶,我们昨天卖了一回算过重量,感觉出入有些大。”
他又给他们拔了两根烟,请教道:“兄弟知道这大概多少斤出一斤吗?这是不是浮动挺大的?”
人家看着他上道,也不吝啬的道:“个头大小出产的海蜇血当然不一样了。个头大的,重的是底部的海蛰头跟伞端的海蛰皮,虽然伞上面的面积也大了,但是面积大了一点,能刮多少?这个本来就不占重量。”
“你一个百斤多的海蛰跟十来斤的海蛰,虽然差了十倍重量,但是你海蛰血能多刮十倍下来吗?不能吧?这个也没个定数。”
叶耀东点点头,“有道理。”
“而且,你海上收上来,又没有办法过称,自己估个大概也是会有出入的,处理的时候也会缩水。”
“对的。”
“行了,我们先走了,赶时间。”
叶耀东跟他们约了明天过来收货的时间,顺道又拔了烟,才客气的把人送走。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烟盒,嘀咕了两声,“这自己抽没抽几根,光给别人拔了,还不能买太差的,塞林凉的,一天买个两包都不一定够用。”
“呵呵,是你太会做人了,我看村里人他们卖的时候就没给人家拔烟。”
“唉,这不是初来乍到吗?总得礼貌一点,拔两根烟也方便问话。”
叶耀东把空烟盒往边上随手一丢,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盒拆了一根叼在嘴上,只是没点上,顺手又递给三个堂表兄弟,问他们要不要?
三人连连摆手,都说自己带了水烟或者带了烟丝,随便撕一小块报纸卷一下就能抽。
他们哪好意思抽他的。
叶耀东也不勉强,把盒子一合上又揣进了兜里。
他看着远处,心里在算着一笔账,昨天那批海蜇卖了77块4毛4分,今天的海蛰血卖了73块7,海蜇脑不值钱,也就卖了2块1,但加起来等于昨天下午过来时顺手捞的那一波卖了153块。
还挺不错的,扣掉人工跟柴油钱还有吃喝,也能挣个一百三左右,像今天这样,一天来个两趟也能挣个200多,即使后面一天天掉价,也能挣不少。
叶耀东越算越满意,一个月干个半个月他也能挣个3000块,分几百块钱给他爹,他也能剩不少。
不用像这个村子的其他人家,一大家子一条船,那么多人分钱,那每个人到手的就没那么多了。
他双手插兜,抬头一直望着远处的夕阳,嘴里叼着根烟,抖来抖去,看着痞帅痞帅的。
刚走过来三人,男的女的都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瞧,尤其是两个女的,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叶耀东感觉到好像有人盯着他看,转头看了过去,疑惑的挑了挑眉,这动作又带了点痞帅的感觉,里头有一个姑娘直接看红了脸。
三人笑着朝他走了过来,只是在他跟旁边几个兄弟之间看了一眼,然后选择朝大表哥走去。
他们大家看着都有点懵逼。
领头的妇女操着一口的本地话,又把手里的篮子往大表哥怀里塞。
大表哥看着一篮子鸡蛋,直接懵了。
还是旁边跟叶耀东差不多岁数,只是看起来比他老的吕家老四,给大家用普通话解说了一下,他们才恍然大悟,这是吕家的老娘带着残存还完好的儿子女儿上门感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