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帆这时候只是淡淡的道:“若是你想要的话,我没问题。”
他这时候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向那中年男子,也即是那前天地意志的化身。
并非是觉得那前天地意志的化身想法幼稚之类的,而是,他能够看出,那前天地意志的化身,似乎有意想要促成他与那天地意志对赌。
方才所说的那话,看似是在反驳那天地意志,但又何尝不是在用类似激将之法在激他……
不过,哪怕是明白这个,罗帆也知道,其实这是唯一的办法。
只要他想要将那因果真正构建出来的话……
毕竟,之前那天地意志的表现已经证明了,战斗的时间拉长的话将会出现多大的变数。说不定什么时候,战斗的一方便会生出掀桌子的想法,并直接采取行动了。
而一旦这种做法出现,那么,之前他们默契之下所进行的那一场场战争的积累,便会完全化作泡影,一切都彻底从头开始!
这样的话,哪怕是他们有着无限的时光,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对自身有任何消耗,却也不可能真的就将无限的时光都放在这种明显是遥遥无期的任务之上的。
不光是罗帆如何,那天地意志,也是如此。
作为战斗的双方,那天地意志能够掀桌子,罗帆自然也可以。
以这战场的实力,以罗帆与那天地意志各自的实力,罗帆想要掀桌子,那天地意志也是无法阻挡的!
对于这一点,罗帆心知肚明,那天地意志也是心知肚明。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他们双方都有着掀桌子的实力,他们之前方才能够建立默契,能够共同来构建那因果。
两个人的实力类似,都自认为对事情有着绝对的把握,方才能够真正的合作,平等的合作。
若是原来,那天地意志没有掀桌子,他们自然都还相信彼此会心有顾忌,哪怕是失败,都不会掀桌子。但,显然的,那天地意志却是开了一个坏头,他在现在,主动的掀了桌子,这让他们彼此原来所建立的默契被一扫而空。使得他们之间,已经是再无半点信任可言了。
所以,现如今,若是他们不愿意放弃这因果构建的话,便唯有使用他们彼此都无法掀桌子的办法。
也即是,如同那前天地意志化身所说的那般,将双方所有的力量都赌上去,让双方都尽一切可能的加强自身一方的力量来进行战斗。
最好便通过一场战斗,便让因果成型!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真的想要这样做的话,却就不是之前那种默契所形成的战争所能够做到的了。
想要真正靠着少量几次的战争胜负来让那因果真正建立起来,他们怕是需要在事前进行一定的仪式,先一步完成那因果构建的前期准备,最好就先构筑出那因果的雏形……
在这时候,那天地意志淡淡的道:“既然你愿意,那就来吧。这一场劫数已经太长太长了……”
罗帆听着这话,眉头微微皱起。
这一场劫数对他来说乃是劫数,但,对于那天地意志来说,却是存在根基。正常来说,作为天地意志,其本该是对于这一场大劫的存在无比在意,想要尽可能的将这一场大劫延长下去,最好能够达到永久的。
但,这时候,从这天地意志的口中,他却听出了对这一场大劫的厌烦,这就像是一个人,居然活腻了一般不可思议。
这让他怎能不感到有些不对?
猛地,他心头一动,转头看向一旁的那中年男子。
这时候那中年男子的面上显现出一种微妙的无奈之色,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感到无力,感到痛苦的景象一般。
“那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的吧……”在这时候,罗帆摇摇头,将自己心底正在冒出来的那个想法稍稍掐灭了。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一场大劫有多长,能够持续多少时间,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毕竟,在他看来,任何地方,都是修行。不管是这大劫之中,还是那大劫之外,不管是在那真正的混沌状态之中,还是在模拟混沌状态之中,不管是在大天地之中,还是在完美天地之中,抑或只是在那真圣所开辟出来的成圣之路之中而已,只要能够修行,对他来说便完全没有区别!
而这时候,他在这一场大劫之中所待的时间虽然漫长得超乎想象,但,在这里,他依然能够修行,也依然能够进步!
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在这里样的大劫之中,他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当然,这也只是现在而已,以他的进步速度,这大劫,对他来说终究有朝一日会变得毫无用处,其中的环境,终归会有朝一日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帮助。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他自然便需要脱离这大劫,将这大劫打破了。
正是因为预料到那个时间点必然会降临,所以,虽然觉得在这大劫之中也无所谓,在这里也依然是修行,但他在修行的过程之中,也是在有意识的寻找将这大劫打破的方法。哪怕是并不迫切……
在罗帆的这种心态之下,这天地意志想要做出的,将大劫结束的努力,他也乐见其成。
至于这背后到底有没有什么秘密,是否如同他方才一时间所冒出来的那个想法那般不可思议,那也都是无所谓的。
因此,这时候,他直接就将种种想法驱除,心中微动,抬手虚空一拍。
只是这么一拍之间,虚空当中便有着不知多少奇异的线条、符文,以及种种诡异的图案凭空诞生出来,并在他的意识操纵之下,开始进行种种不可思议的游转,在虚空当中彼此产生种种莫名的共鸣,在这共鸣之间渐渐的汇聚成为一体,化作一个无比庞大的,占据的面积足足有着上亿光年方圆的巨大整体!
这个整体成型之后,便开始微微震颤着,开始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汲取种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息,让那整体内部的某种空虚正在以极为不可思议的速度渐渐消失,渐渐被化作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