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修似乎很无言,“不是说不管我赚多少钱你都不要么?这会儿又管理上了,你是管家么?”
“谁说我不要,都是我的。”柳婵变脸,可谓风一阵雨一阵。
长修缓缓摇头,“给你给你,都是你的。”
弯起眼睛,柳婵用翘起的那条腿碰了碰他,“大师,觉悟很高嘛!依你这个模样,到时还俗肯定特别容易找媳妇儿。估摸着得有一大群大姑娘小媳妇儿爱上你。”
“不过你可能就嫁不出去了,动不动就不高兴,喜怒无常。做你的夫君,会被吓死。”长修垂眸看着她,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儿,但是脾气不敢恭维。
“那就看哪个死鬼有那个荣幸了。”柳婵仰脸儿看着他,那双眸子亮晶晶,恍若载着小星星。
“但愿这个人能经受的住你的折磨。”他笑意更甚,总是板着脸,那一瞬恍若花开。
柳婵不再言语,看着他的脸,无声赞叹美色害人。若是真遇到丧心病狂的,管他是不是和尚打扮,估计他都得遭殃。
因着长修与柳婵的话,那陆老爷似乎真的怕了,很快的开始建祠堂。
祠堂选位置又来请教长修,简直将他当成了全能的。
柳婵依旧是那个态度,懒得搭理他们,不过依旧整天好吃好喝。
固守在陆家的其他驱邪人都离开了,钟添则带着他朋友回了他家,他打算在朋友过世之后亲自埋葬他。
陆老爷所有的妻妾都打过胎,到底打了几个她们自己心里清楚,如今又要取名字立灵牌,一时间那些个夫人无不心慌慌。
她们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被打掉的胎儿回来报复,她们不怕才怪。
那十三少爷还是傻呆呆的,谁也不认识,胆子又很小。四夫人整天陪着他,喂饭喂水的,好似伺候小婴儿。
涂抹在十三少爷身上的黑狗血一直没洗掉,还剩余了很多黑狗血,根本没用柳婵和长修吩咐如何处置,就被陆家的其他几个少爷分走了。
从大的到小的,均在身上涂抹一番,生怕接下来自己中招。
还有暗中来找长修的,愿意自己出钱让长修给画些符咒什么的,不过长修没有理会。
“怕死倒是怕的一个德行。”坐在摇椅上,身边摆放着新鲜的水果,时近新年,这陆家有各种各样的水果,而且他们每天都往这儿送。
“听说陆夫人病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派人过来。”长修坐在她对面的太师椅上,喝茶。那茶的味道特别清香,好闻的很。
“大师现在是救世主,一会儿你就去陆夫人的卧房看看她吧。若是可以,弄点黑狗血在她身上涂涂抹抹一番。”柳婵吃着葡萄,那红唇染上葡萄汁,恍若染了一层胭脂。
“希望你拿到钱的时候也能这般冷嘲热讽我。”这几天她已经无数次的嘲讽过他了,当然了,连带着这整个陆家人她都没放过。若是语言能杀人,她已经大屠杀一回了。
“拿到钱的时候我肯定夸奖大师,长得这么好看,人也大方,哎呀,都是优点。”柳婵笑眯眯,看长修那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就开心。
“少吃一些,拉肚子。”看着她,长修微微摇头,她这整天的嘴不停,不是骂人就是吃东西。
“这是他们孝敬大师你的,可是大师你又不吃,只能由我来了。大师的肚子只能超度一些杂草,我就不一样了,什么我都能超度。”说着,填满自己的嘴,两腮都鼓起来了。
无言以对,她若是个男人,肯定能进宫做事。
就在这时,有人走进了院子,在门口停下,随后开口,“大师,姑娘,夫人她病了,请大师和姑娘过去瞧瞧,是不是柳柳小姐又出现了。”是管家,而且他们现在已经不说妖孽这两个字了,反而成了柳柳小姐。
挑眉,柳婵看向长修,他预言的还真准,这就来了。
“好。”长修淡淡的答应,然后看着柳婵,那眼神儿显而易见,让她也跟去。
柳婵固守在摇椅上连连摇头,不去,她怕她再打人!
起身,长修走过来,在柳婵充满警告的眼神儿中,他朝她伸出了手。
“长修,不许拽我。”外面有人,柳婵不敢大声,一边挥舞着手,想把他伸过来的手打开。
长修却眉眼含笑,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拽。
柳婵屁股用力,恨不得给自己涂上胶水粘在摇椅上。不过她力气显然没有长修大,被他硬生生的拽了起来。
“拉着我干嘛?你不怕出人命啊。”甩手臂,却没甩掉他的手,近在咫尺,他身上的味道飘过来,将她整个人包围住。
“免得你日后嘲笑,这陆夫人的卧房就由你进去了。”长修拽着她,就要往外走。
“好了好了,我去我去。放开我,我把脸挡上。”没招儿,柳婵只得妥协。
笑看她,长修松开手,看着她不情不愿的用丝绢挡住脸,这才又往门口走去。
走出小楼,那管家恭恭敬敬的等在门口,没有首肯,他的确不敢随意走进去。
“夫人是什么症状?”长修淡淡道。
“卧床不起,而且一直在说梦话。”管家回答道。
长修微微点头,“一会儿要柳姑娘去看看夫人,待得无事了,由你带路,看看当年那两个孩子出事的水井。”
“是是。”管家连连点头。
双臂环胸,柳婵走在后面,她是真的懒得去。
兜兜转转,终于来到陆夫人的住处,站在院子外,长修不再往里走。转眼看向柳婵,示意她进去瞧瞧。
柳婵的眼皮翻到天上去,很不情愿。
长修就那么看着她,浅褐色的眸子氤氲着淡淡的笑意。
实在受不了他,柳婵瞪了他一眼,随后迈步走进院子。
丫鬟立即带着柳婵进入陆夫人的卧房,铺在地上的地毯分外柔软,踩在上面也没有丝毫的声音。
卧房里还燃着熏香,淡淡的,很好闻。
丫鬟一直引着柳婵到了床边,床上,陆夫人躺在那里,脸色苍白,脑门儿上放着浸湿的毛巾,而且她正在呓语。
听不清她说的什么,但看得出她很不安,估计在做噩梦。
冷眼观瞧了一会儿,柳婵哼了哼,“请个大夫过来吧,陆夫人这是亏心事做多了心里难安罢了。心病,我们可治不好。”话落,她转身离开。
走出院子,长修还站在院外等着她,“情况如何了?”
“不是邪病,我们治不了。”柳婵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开视线。
“既然如此,那就尽快请个大夫来吧。管家,我们可以走了么?”长修很淡然,这个院子里很干净,那小女孩儿并不在这里。
“好好,这就走。”管家立即在前带路。
柳婵哼了哼,不想跟着。
长修看了她一眼,显然是示意她跟上。
没办法,柳婵跟在后头,从她的步子上就能看出来,她并不想做长修的跟班。
“那口水井早就不用了,四周用石头砌了起来。”管家走在前,一边说着。
顺着一个长廊走下来,那水井也进入了视线当中。四圈果然用石头砌了起来,阻止人过去打水。
管家上前几步便不敢往前走了,长修与柳婵则慢慢的走了过去。
翻过砌起来的石头墙,俩人走至井边,微微倾身看向井里,黑乎乎的,不过下面有水。
柳婵微微皱眉,“阴气很重。”她没阴阳眼,但是还有感觉。
“下面有东西。”长修看着,一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