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海点头道:“没错。寿宴一共进行三天,这三天圣狮城普天同庆,皇宫也不像平时那样戒备森严。既然要搭台唱戏,来来往往的闲杂人等就不可避免,这个时候,如果忠亲王的人掺杂在这些人之中混进皇宫,这就非常危险了。以忠亲王的性格,他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宋立笑道:“圣皇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忠亲王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我猜他也一定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忠亲王入彀吧。”
宋星海点了点头,两家斗到这个份上,已经无所谓阴谋了。每个人下一步走什么棋,对方都很清楚。接下来要看谁的手段更高明,谁的硬实力更强大了。目前为止,看上去圣皇这一方略占上风,但谁都知道忠亲王还潜伏着一支重要力量,这股力量究竟有多强大,连老谋深算的圣皇都不能肯定。如果不是忌惮这股力量,圣皇早就找个借口,直接把忠亲王推平了。
云琳目光在爷儿俩脸上逡巡了一下,插嘴道:“你们男人之间整天就是斗来斗去的,真没趣。话说这次明王府还要不要尽全力帮助宋星天这个老乌龟呢?明王府帮他把忠亲王斗垮台,他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对付咱们了啊?”
宋星海和宋立同时转头,稀奇地望着云琳。因为云琳的政治素质几乎为零,而且她平时也懒得去想这种问题。这一次怎么能看到这一步呢?
见父子俩满面惊诧,云琳摆了摆手道:“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没吃过龙肉,还没看过龙跑吗?戏台上都是这么演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朝堂之上,斗争是永恒的主题,圣皇老儿就担心他的皇位有人威胁,担心朝中臣子势力过大,忠亲王倒台之后,咱们明王府可不就一家独大了嘛。圣皇这老家伙不担心才怪。”
宋立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老妈,没想到你还有这智商呢,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女人是天生的政治家。以后谁再说你是政治白痴,我就撕烂他的嘴。”
事实上宋星海父子都非常清楚,随着明王府实力愈发膨胀,迟早会引起圣皇的忌惮,甚至说,现在就已经让他忌惮了。
一旦忠亲王倒台,朝中再无可以牵制明王府的势力,那时候圣皇斗争的对象,必然指向明王府。他们都清楚这是迟早的事,但从来没有跟云琳讲过。这毕竟是男人该操心的事,跟她说了徒增心事而已。没想到人家云琳自己都已经看透了。这多少有些出乎宋星海父子的意料。
云琳指着宋星海,瞪大眼睛说道:“你爹经常这么说我,来来,撕烂他的嘴。”
宋立急忙夹起一块鸡腿,将自己的嘴巴塞住,边吃边赞道:“啧啧,这鸡腿做的不错,又香又嫩,入口即化……”
宋星海哭笑不得,只好装作没听见,继续道:“帮还是要帮的,我们和忠亲王相斗,也不仅仅是帮助圣皇。最主要是为了自己。别忘记了,他曾经连续派人暗杀过我和立儿,如果成功的话,现在你已经是失去丈夫和儿子的寡妇了,像这种大仇,怎么能不报?”
“呸呸,大吉大利,童言无忌。”云琳重重呸了两口,瞪了宋星海一眼,骂道:“神经病!我丈夫和儿子一个是千年的王八一个是万年的龟,活得长着呢,你说谁寡妇呢?我撕烂你的狗嘴。”
宋立脑门黑线毕露:“老妈,能不能换个形容词,儿子宁愿少活几年,也不愿意做那玩意儿啊。老爸,你说呢?”
“就是就是。哪有男人愿意做乌龟的。老婆,你失言了。”宋星海故意将脸一板。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家长在妻儿面前一点威严都没有,但还是时常摆摆家长的架子。这也是一家三口人的乐趣了。
“说正题,你们俩打什么岔。就是个形容,那么在意干嘛?”云琳彪悍地瞪了父子俩一眼。
宋星海和宋立对视了一眼,很无奈地眨了眨眼。心说我们一直在说正题啊,都是您在打岔好不好。这倒打一耙的本领,明王妃敢称第二,绝对没人敢争第一。
“靖南王战龙父子明天就要回帝都了,虽然他们没有带多少兵马,但是以我对战龙的了解,他不会一定点防备没有就回朝。圣皇如果想很轻易地将战龙困在帝都,只怕没那么容易。”宋星海沉吟了一下,继续道:“圣皇太后的寿宴,看似歌舞升平,实则剑拔弩张。当世最强的几股势力齐集帝都,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如果能看戏就好了。”宋立伸了个懒腰,微笑道:“我们可是戏台上的主角呢,帝国几位大佬博弈,关键时刻还要看咱们明王府的。”
云琳用筷子早宋立的额头敲了一记,啐道:“臭小子!正吃饭伸什么懒腰啊,就你能耐。饭桌之上,莫谈国事,差不多行了。都被你们搞得没胃口,想说的话吃完饭你们爷儿俩到书房说去,别影响老娘进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