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啖愕然,思虑了一下,问道:“难倒你与我们陛下是结拜兄弟的事情是真的。”
宋立瞥了冯啖一眼,不屑道:“你觉得呢。”
之前,冯啖还真的不相信,不过现在宋立竟然敢带着他进入天讴国,让他心里头咯噔一下。
他知道,如果宋立没有什么倚仗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带着他进入天讴国的。
即便是不想与天讴国结怨,也绝对不会弟子一人将他给送回来,而是双方约定一个地点,然后将他交给天讴国的人。
如此大摇大摆的进入天讴国,看起来是要进入天讴城的打算,宋立倒不像是归还战俘来的,更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冯啖还真不想跟宋立进入天讴城,宋立这一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再者说如果付彰真的跟宋立是至交,那他进入天讴国,在宋立的逼迫下,谁也不知道付彰会做出怎么样的一种决定。
“不如这样,我们俩都各退一步,我上疏朝廷,承认自己擅自搀和进入西州和南州战事,请求责罚,而你也不要前往天讴城了。”
冯啖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一些为妙,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旦宋立带着他进入天讴城,那想要善了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有些事情,宋立不知道,冯啖还是知道的。
天讴城中,波云诡谲,天讴国的诸多势力都在天讴城中相互拉扯,冯啖不想进入天讴城的风波之中。
天讴城是天讴国的京城,也是中州南部最为繁华的地方。
可现在,那里却并非是什么好地方。
冯啖只是立功心切罢了,天讴城中的那些烂事他可不想搀和进去。
所以,此时他愿意退让,同宋立和解。
可问题是宋立不愿意和解。
宋立也并非是想要挑事,眼下宋立也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宋立还是非常看重付彰这个朋友的,当初在天讴国的时候,若不是付彰的话,他宋立也不会在天讴国那么顺风顺水。
后来虽然宋立只身前往西州,救回了付彰,在天讴国宫廷突变的时候,又是宋立安全的将付彰带走,让付彰保有性命,而且还让付彰有机会回到天讴国,并且成功的登上了皇位。
两个人也算是一同经历过身死了,宋立非常重视这份感情。
也正是因为宋立重视这份感情,所以宋立才必须前往天讴城,将冯啖带回,算是给付彰一个交代,用行动告诉付彰,他宋立还是十分重视付彰这个朋友的。
而且宋立也相信,占南州的便宜,绝对不是付彰下的命令。
再者说了,宋立也的确很久没有见到付彰了,既然已经到了西州,距离天讴国没有多远,他也的确应该去天讴国看看。
宋立摇了摇头,表示拒绝,然后笑道:“你也用不着那么担心,我无非是给兄长已经交代罢了,没打算将你怎么着。”
冯啖摇了摇头,道:“不是你是否想要将我如何,是我……是我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去天讴城。”
宋立微微皱眉,按照付彰的性子,即便带冯啖去了天讴城,应该也不会将冯啖怎么着的。
私自出兵固然是大罪,可这家伙当时就带了很少的人,完全称不上是私自出兵啊。
为何,他看起来如此为难,这么不想去天讴城呢。
“怎么回事?天讴城又不是龙潭虎穴,你堂堂一个将军,至于如此么。”
冯啖叹道:“就因为我是一个领兵的将军,手中拥有天讴国西南部的兵权,所以我才不想进天讴城。”
“到底有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宋立问道。
冯啖思虑了下,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反正天讴国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天讴城中现在不太平,索性便继续道:“天讴城不太平啊。”
宋立微微皱眉,问道:“怎么就不太平了。”
冯啖道:“原太子后代,陛下的几位兄弟,还有陛下的亲生儿子们,哪一个都不是善茬啊。”
宋立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在宋立心目中,付彰首先是他的结拜兄长,其次才是天讴国的皇帝。
想起付彰是一名皇帝后,宋立便明白了,冯啖所说的不太平,估计应该就是皇位之争,不过让付彰有些不解的是这有什么可争的呢,难道现在付彰的皇位做的不稳么?
可是要知道,付彰成为皇帝,以弟弟的身份继承大宝,乃是前任皇帝付昭亲命,是有圣旨为证的,加上付昭的儿子弑君篡位,是付彰将其诛杀,按道理说付彰继承皇位应该没有任何的异议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