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洛戈从剑袋里抽出又一把剑刃,警惕地横在身前。
辛德瑞拉疑惑地转过头,“厄文能猜到,在我意料之中,可你……我应该没有什么失误吧?”
“我看过你的房间,”伯洛戈另一只手抽出匕首,“为什么你的房间会是一片空白的毛坯房呢?难道说你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吗?”
】
厄文叹息道,“还是说,这一切只是某个虚假的身份?”
从一开始厄文对于女孩便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无所知,厄文从未了解过这个奇怪的女孩,就连她的真名也不清楚。
如同一团不可知的幽灵。
女孩无视了身体上的伤痛,她再次看向厄文,并在厄文的注视下,将插在身上的飞刀与弩箭一个接一个地拔下来。
狰狞的伤口之下没有鲜血流出,甚至说在几秒后,就连身体上的伤口也一并愈合了起来。
厄文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女孩时,她对自己所说的话。
“所谓的‘辛德瑞拉’,也只是你的身份卡而已,对吗?”
厄文早有预感了,他追逐这一切是如此之久,当异样出现时,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现在身份卡所代表的角色愿望已经达成,所以这张身份卡的使命也就到此为止了。”
“你花费了如此之大的代价,便是将我们凑在一起,陪你玩这场该死的桌游。”
伯洛戈此时打断了厄文的话,他已经猜到辛德瑞拉这层身份下,对方的真容了,这一可能令伯洛戈又惊又喜,愤怒不已。
“看着别人玩游戏最无聊了。”
伯洛戈接着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加入游戏之中,就例如现在这样。”
女孩不受控制地笑了起来,某种看不见的裂纹变得越来越多,直到坍塌成一地的粉末,她迈开步伐,伴随着前进,她的形态也开始了变化,矮小的身体变得挺拔,脚踩着细长的高跟鞋,火红的裙摆如莲花般散开。
别在伯洛戈胸前的卡牌剧烈颤抖了起来,藏身于卡牌中的高尔德认出了她的身份,难以压抑的悲鸣交织着恐惧与怒火。
酒红色的眼底燃起了瑰丽的光芒,她带着吟吟笑意和厄文擦肩而过,厄文却目光失焦地看着她刚刚所处的位置。
在那里辛德瑞拉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就此厄文再也看不到她了。
不……一开始辛德瑞拉就从未真正存在过,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一场供以取乐的游戏。
她走到棋桌旁,伸手摘下了白鸥的头颅,伴随着白鸥凄厉的哀嚎声,白鸥的头颅开始扭曲、变形,血肉与颅骨诡异地延展,乃至变成了一本蒙着皮肤的方正书籍,而白鸥的面容则成为了书籍的封面。
女人的笑容摄人心魄,她变幻出了一张卡牌,卡牌里刻画着辛德瑞拉的模样,在下方还有密密麻麻的文字,描述了辛德瑞拉的故事。
她将这张身份卡插进书页的缝隙里,翻页的瞬间,能看不到数不清的卡牌位于书页里,每一张卡牌都代表着一个身份。
“我该如何称呼你?”
伯洛戈对女人质问道,“是继续叫你辛德瑞拉,还是……欢欲魔女?”
“阿斯莫德。”
女人轻声唤出了自己的真名,她难掩脸上的笑意,继续说道。
“来让我们把游戏变得更有趣些吧。”
话音未落,列车外的风平浪静不再,它再度变回了那副风暴肆虐的毁灭光景,橙红的光芒犹如燃烧的焰火般,接天触地,连绵在一起的灰黑雷云裹挟着呼啸的风浪,犹如索命的死神,紧随在黎明号之后。
他们仿佛行驶在末日的边缘,每迈出一步,都有大片的世界,于身后崩塌、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