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摇了摇头,他看起来明白洛伦佐为何如此好奇,于是对他说道。
“骑士长们的份都是机密,净除机关内部也只有亚瑟知晓他们的全貌。”
“这样吗?”
洛伦佐觉得有些有趣,他本以净除机关仅仅是一个延续着猎魔教团方式的对妖魔组织,可这么些天的接触下来他发现这个净除机关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
更多的铁蛇从轨道的另一边驶来,负责清理战场的清道夫们终于来了。
……
“我向你忏悔,我的导师。”
教堂的忏悔室内,男人依靠在墙壁旁,眼神空洞的看着昏暗的上方。
他整个体都散发着腐臭味,干涸的鲜血涂染着他的脸颊,破烂的衣服上有着数不清的伤口,可随着血的蠕动,它们在愈合,令人神颤的景象中,一枚又一枚弹头从伤口中被血挤了出来,可他就像没有感受到痛苦一般,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头顶。
“我谨以神名赦免你的罪。”
声音从帘幕之后传来,能勉强看到有人正在那之后倾听着他的忏悔。
男人失神的眼瞳里微微的亮起了光泽,可很快又再次黯淡了下去,泪水从他的眼眶之中涌出,他缓缓的抬起了手,却似乎能看到幻象一般,有数不清的人正向他怒吼。
“可……可我杀了人,很多人,以残忍的手段。”
“可他们是罪人不是吗?你只是在践行你的正义,神会宽恕这些的。”
那声音如同暖阳。
“真的吗?”
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是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正义,自己的理念,或许在你的理念看来这无罪,但在别人看来却是有罪一样,你无法确定别人的好坏,但你清楚你自己的本质,能审判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似乎是得到了什么肯定一样,从未被肯定过的人得到了肯定,他试着爬起来,可却带动了上的伤口,令他不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觉得我不是我了。”
他有些迷茫的说道,男人之前是如此的懦弱,可现在却可以冷漠的杀死一个又一个的人。
“那会不会是你自己找到了你自己的本质呢?”
导师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dàng),如同魔咒一般,反反复复。
“别停下孩子,你该做的事还没有做完,那些该被执行的正义还没有得到伸张不是吗?”
就像迷失的羔羊突然得到了指引,男人反复呢喃着导师的话,似乎重新获得了动了一般,但紧接着他再次哭了起来。
“我觉得我做不到了,我做不到了,我遇到了一些人,他们很强大,我差一点就死了。”
帘幕被拉起,男人瞬间紧张了起来,可紧接着一只有些苍老的手伸了进来,留下了几支注剂,随后庄严的声音响起。
“你是神的孩子,我们是不会抛弃你的,如有强敌那么便赐予你利剑,去贯彻你的正义吧,孩子。”
男人呆呆的看着那摆在眼前的注剂,随后眼中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他费力的伸出手去抓住它,肌带动了伤口,他发出了一阵低鸣的痛苦,但却没有放弃,终于他握住了希望,但那苍老的手臂再一次从帘幕后伸出,死死的握住了他。
他有些惊恐,强大的力量扯动着,但却无法脱离束缚,他满怀着恐惧,直到导师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孩子,但不需要害怕,这份力量所需要的仅仅是你微小的献,你愿意吗?”
“我愿意!”
不等导师继续说什么,男人立刻的回答道,就像怕他会反悔一般。
“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说仅仅是这样便可以满足我的愿望,还有什么奢望的呢?”
他继续说着,眼中燃起了火,死灰复燃一般。
导师微楞,可随后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在男人的耳边回dàng)。
“对就是这样,孩子,这是正确的事,这是正义的事,那些人无法给予你的女孩一个正义的答复,那么就由你来亲自执行,神会赦免你的一切,毕竟你已经献上了你的一切。”
随着那话语的诉说,男人心中某种东西变得越发坚定,他从自己的血泊里站了起来,染血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导师的手,透过那朦胧的帘幕他隐约能看到这其后的人,他感激的说道。
“谢谢你,劳伦斯导师。”
鲜血顺着门扉的缝隙涌出,静静的在地面上流淌,猩红之中倒映着男人那狰狞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