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结果洛伦佐都不会放劳伦斯教长离开,这个神秘失踪的教长可能是圣临之夜的主谋之一,这是他离那一夜最近的时刻。
可就像劳伦斯教长说的那样,洛伦佐还是太慢了。
毫无预兆,残破的断剑从后方贯穿了亚瑟的口,亚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突出血的钉剑,紧接着它再次抽出,男人无力的倒下。
劳伦斯教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交换人质,以亚瑟的意志,根本撬不出什么东西,反不如杀了他,以此削弱净除机关。
伊芙张着嘴,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呜咽,她就只能这么目睹着亚瑟的倒下,随后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样。
她没有想逃跑,反而是有着一种绝望的狂怒一样,没什么好怕的了,也就无所畏惧,在她试着冲上去时,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影动了起来,塞琉一把扑到了伊芙,随后这个沉默如冰般的女孩拉着伊芙的手,就像拖拽货物一样拼命的拉着她向着士兵的方向靠近。
旁观者清,现在的局势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可能减少伤亡,伊芙挣扎着,可这个负伤的女孩坚定的就像钢铁一样,一句话也不说,踉跄的拖拽着伊芙。
但就在这时那辉煌的炽白再度引爆,劳伦斯教长微笑的看着塞琉。
“跑啊!”
洛伦佐狂吼着,试图扭转那已定的结局,但他很清楚,他什么都做不到了,他太慢了,慢到在他抵达时的这段空隙里,无论是杀死二人,还是带着伊芙离开,对于劳伦斯教长而言都已经足够了。
千万的雷鸣响起,数不清的铝弹疾驰向劳伦斯教长,致命的火线编织成死亡的大网,可这却影响不了那注定的结局。
他苍老年迈、握着染血的断剑,可那断钢之势无人能及。
没用的,此刻什么也没用了,这是能预知未来的敌人,所有的结局早已摆在他的眼前,无论是怎么反抗都只是从一条死路走上另一条死路而已。
就像那牧场的主人,所有人都是在那围栏后的羔羊,只等待他的屠刀落下。
那燃烧的轨迹滑过伊芙的前,就像预想到的那样,轨迹未能命中劳伦斯教长,可这却成功的阻止了他的前进,看起来仅有几秒而已。
可就在这几秒里,无尽的枪鸣之中沉重且急促的步伐声响起,仿佛携着风雨雷电,呼啸而至。
一个伊芙死也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视野的边缘,他势如猛虎。
你……还活着?
说实在的,与他相处了这么多年,伊芙头一次觉得亚瑟是如此的熟悉与陌生,他明明被那断剑贯穿了,可现在却如猛虎般奔驰而来。
那张脸可真陌生啊。
那一直是个笑呵呵的父亲,虽然对于自己有点过度的保护,但从未在自己面前展现过震怒的一面,就像想维持一个好父亲的形象一样。
可现在他面容扭曲的犹如恶鬼,上染着血。
比起记忆里的父亲他倒更像一头饥不择食的恶鬼。
别过来了,既然没死就在地上装死啊!这一次你真的会死的啊!这是猎魔人,可怕又强大的猎魔人,无论是洛伦佐还是那齐鸣的铝步枪也无法阻止他的行进,你来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什么可以思考的了,那炽白涌动的断剑凶狠斩下,裁决一切。
视野被无尽的辉光笼罩,但那光却未能落下。
那断剑切入了他的手臂,可却无法向下一分,男人仿佛把落下的烈背负起来一样,他赶上了。
“我就说你应该听我话,如果你听我的,你现在应该在某个小岛上晒太阳,喝着小酒,吃着甜点……”
亚瑟看着伊芙脸上艰难的扯出了一抹微笑,立于辉光与她之间。
“你……你……”
伊芙头一次感到手足无措,她试着拉走亚瑟,可手却僵在原地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
如此近距离下伊芙才发现亚瑟上的伤口,那一个个可以轻易夺取一个人生命的伤口。她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要失去什么人了,但这一刻她什么也做不到。
“别担心……”
亚瑟最后如此说道,随后死死的握着那切入血的断剑,转朝着那辉光挥出重拳。
作为一个父亲亚瑟总觉的自己很不称职,伊芙曾有过哥哥们,但却一个又一个的死去,对于的伊芙亚瑟倾注了所有的,可又因与妖魔交涉的关系,他总想把伊芙送走。
就像洛伦佐一直忌讳的那样,与妖魔有联系的人很容易把边的人也扯入那旋涡之中,亚瑟知道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善终的,他不希望伊芙也这样,理与感**错着,让他煎熬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今夜里他似乎终于不用再隐藏了,他是菲尼克斯的公爵,战争家族的子嗣,光辉里的战争结束了,可影里的才刚刚打响。
劳伦斯教长再次被bī)退了几分,口微微阵痛,他头一次被一个凡人击中。
没有什么愤怒,他反而有着几分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抓住了那个间隙,那个无比关键的间隙。
尚达俸的预知的未来并不长,最多也就十几秒而已,而亚瑟却出现在了那十几秒之后,就在他要行动时,那预知的片段戛然而止。
“你学的很好!孩子!”
在这一刻劳伦斯教长大笑着偏过头,也是在这一刻燃着火的大剑掠过。
洛伦佐藏住了自己的目的,在挥出那一剑时劳伦斯教长都没有想到洛伦佐的计谋会埋的这么深。
猎魔人终究还是保有了一丝的理,在那艰难的选择中他留给了伊芙仅有的一条生路,而那条生路被藏在了他与亚瑟的对话。
他点明了劳伦斯教长的权能,而亚瑟在那短暂的思索里找到了那个致命的缺陷。
权能启动时,应该会有一个启动的时间,而预知结束后再次启动之间那段冷却时间,对于劳伦斯教长而言是一个不可观测的空白。
负伤的猛虎将自己藏在了未来的间隙里,他不清楚这力量什么时候会触发,可他还是赌赢了,于是他做到了。
那巍峨的躯体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升腾一样,沉寂已久的雪山开始躁动,冰雪融化成洪流,随后有炽怒放。
那完全不是常人可以拥有的力量。
猎魔人?
但又不同,劳伦斯教长在他的体上察觉不到任何的侵蚀,可紧接着他看到了,从亚瑟那露的皮肤上,有淡光的纹路浮现,其中铭刻着炼金术的铭文,就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他面目狰狞。
他对着劳伦斯教长露出残忍的笑,那燃烧的铁骑则扛着大剑站在他的另一旁,将后的女孩们挡住。
现在伊芙已经安全了,而他也不再有任何弱点,那束缚恶魔的最后一道枷锁就此崩裂。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握着染血的断剑疑惑的问道。
于是亚瑟狞笑着,震声道。
“你听说过英尔维格队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