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轮回祭道,六祖魔册!(2 / 2)

轮回,记忆了一切,也埋葬了一切。

众生的魂灵,都在这里面经过,曾被磨碎所有的记忆与执念,最终让空白的精神种子去转世。

当大梦万古与轮回相结合,或许才是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此时此刻,时光宛若倒流,轮回在逆转,那些曾经逝去的东西被吸引着回归、再现,仿佛是映照归来!

诸天万界的气息、上苍天地的法则,伴着无数的情感、记忆、执念……

那些淡去的前尘,在这里再现了!

“嗡!”

青铜棺上,这一刻有光焰澎湃燃烧,它撞入了未知地,像是已然超脱于诸天诸世之外,凌驾在古往今来之上。

冥冥中,它像是撞到了某个“天花板”,可惜未能突破,从而进入到另一个空间。

那或许是世间最超然、最特殊之地,在那里,将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虚无,冷寂,像是所有世界都走向了终点,又回归了原初。

所有的大道,都如水流,一念可蒸干。

什么命运、造化、因果、天道等,不过是最为虚弱的泡影,不及伸手触碰,就会崩灭。

在那里将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之感,超越所谓的永恒、道、大千世界、所有时空、宇宙之外、混沌之外、无所不在,从古至今,再到未来……都能如梦幻泡影!

可惜。

终究是差了一线。

就是这一线,犹如天堑。

不过,这也仿佛暗示了什么,说明了什么。

死亡的尽头,轮回的演绎,当生命的一切都消散,那来自不同世界的气息、大道被磨灭,来自个人的记忆与执念都成空,将有那么一瞬间,眺望到最超然的境界。

死亡,是祭道之上的解!

恰如轮回。

这没毛病。

祭道,要焚烧自己的进化路、自己掌握的所有道,成为不被诸天诸世所束缚的生灵。

嗯,轮回也是在“祭”,将生灵的灵魂中来自不同世界的气息、法则都磨灭,只剩下纯净的精神种子。

祭道之上的突破,则是连古史上的痕迹、众生中的记忆都消亡了……轮回难道不是吗?

有朝一日,当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死绝了,都去轮回了,他们的记忆也被轮回给“格式化”,消散了,这岂不附和了祭道之上突破的外在条件?

没有人记得“我”了!

这时,只需“我”再怀着最决绝的信念战死……完美!

可惜。

轮回与祭道之上,终究有一点微妙的区别。

这区别在于,一个是被动的,一个是主动的。

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参照轮回的运转,一点一点主动的“祭”掉自己,从而突破这一线天堑,真正立身在那个世界中。

“……记下了吗?”

姜逸飞微笑,看着自己的亲子,“铭记这一瞬间的感悟,或许能成为你日后走向巅峰的阶梯。”

“是……父……亲……”姜风昏昏欲睡,几乎处在一种弥留的境地中。

事实上,除了他们这对父子,其他所有人都已沉寂。

他们的灵魂飘摇,像是立身在某种最特殊的状态中。

在这种状态下,仿佛诸天万界的气息都叠加在了灵魂上,他们的魂灵散开、弥漫,像是分割在不同的岁月里,不同的诸天中,体会千百万亿的人生,沉浸式扮演。

姜风亦是如此。

他之所以还能留下那一线的清醒,是因为他有一个特殊的父亲,那一点血脉相连,为之留下了一丝清明。

轮回之外的看客!

穿越时空的旅者!

‘你这一界的轮回,怎能斩我这界外的友人?’

姜逸飞感叹。

精神种子,搭配生命印记,才是灵魂的完全体。

生命印记,姜逸飞是这一界的,可精神种子呢?

他不是!

除非,他死上一次,被这里的轮回给“染指”了,打上标记,进行改造。

‘我这算不算是什么……天外之魔?’

‘唔,应该只能算半个……’

‘唉,如果生命印记,也是不同的……那应该算一个完整的天外之魔吧?’

‘彼时,这一条天堑还能阻挡我吗?’

‘那时,请叫我大爱仙尊!’

他叹息着,看着青铜棺的回落。

——当抵达极限后,撞到了天花板,无法突破出去,力尽了,自然而然的落下,远离那荒诞奇诡的空间,归入常世的领域。

这是昙花一现的机缘,在那一刻,世间一切的奥秘都会用最简单的方式展现。

即使人昏迷了,没能用清醒的姿态去记忆,无法效率最大化,可那种刹那的触动,仍然会烙印在魂灵中,在未来的修行中潜移默化的指引。

姜逸飞眼帘微垂,灵魂深处,有一个光团,又像是一本书册,在沉浮着,有那么一瞬间,它演化出本质,让姜逸飞惊讶又了然。

这是伴随他一路走来,曾经在弱小时候提供巨大帮助的外挂,而今蓦然回首,微微一笑,觉得这一切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或许,我该称呼你为……《六祖魔册》?”

当视线极尽飞跃,近乎要超脱时,他洞察了什么。

那些经文,什么“天之道”、“人之道”……蓦然回首,有那么一点微妙的即视感,比如说某位“邪主”被逼出来的修行路雏形。

“所以,就应该再苦一苦我们的叶天帝……”

“没有你的负重前行,哪来我的岁月静好?”

姜逸飞失笑,平静心神,感受着青铜棺的回落。

最终,在某一刻,他笑着对铜棺的某一角招呼,“你来了?”

“我来了。”

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现于那一角,让荒塔前所未有的激动,冲了过去,落在其肩头,发光,轰鸣。

见不得光的交易,发生在这里,隔绝了诸天诸世,又是青铜棺中几乎所有人都沉睡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