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你来照顾丁珰,四爷爷却教训孙子!”丁不四飞快的说了一句,便抢身朝门口跃去。
贝海石暗道不妙,原本他近来刚好炼成一门神功,对付这二人倒也不惧,只是他的功夫,大多是辗转腾挪间才能发挥出威力,这密道颇为狭窄,却是发挥不出全部功力。
有了丁不四的加入,贝海石顿时陷入下风,忽然“砰”的一响,石门一侧机关把柄被丁不三一拳捣碎。
“哼!”贝海石冷哼一声,猛地发出一掌,击退丁不三与丁不四。
不过令二人意外的是,贝海石却是没有逃跑,反而缓步走进了石屋中。
兄弟二人均被这一举动给震住了,这要何等的自信,才敢如此。
“老夫倒是好奇,”贝海石折扇轻摇,没有立即动手的意思,口中问道,“老夫那药虽非什么奇珍秘药,但也绝非大路货色,整整一炷香过去,就算是中原五绝,也该倒下了,你二人如何清醒到现在的。”
“嘿嘿,”丁不四一阵狞笑,“你还不知道吧,你三爷爷可是用药的行家,行走江湖,怎能不防这一手。”
贝海石脸色微沉,任谁一直被人叫做孙子,心里也不会好过了去,脸上一阵阴笑,“不管你们有何种手段,今日老夫定要将你二人留在此处。”
说着折扇缓缓合起,身上气息一阵跳动,气势逐渐攀升,顷刻间,便已远远超过二人,俨然达到了绝顶高手的境界。
“你……”丁不三和丁不四齐齐一惊,“你武功居然这么高?”
以前贝海石的武功在二人眼里,虽然颇有几分钦佩之色,但也绝不至于高到如此地步。
“哈哈哈,”贝海石忽的一阵大笑,“你们是老夫炼成这神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对手,你们应该庆幸才是。”
丁不三与丁不四均是心中一凛,他们都知道,这贝海石无论是心机还是智计,均是一等一的江湖老手,若非有绝对的自信和把握,是断然不会堂而皇之地站在二人面前的。
也正如二人所想,贝海石近日来神功初成,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试试神功威力,这才不怎么在乎丁不三和丁不四是不是真个晕过去了,若依他平时的小心谨慎,至少也要等一两个时辰,才会打开机关门。
“来吧!”贝海石将折扇往腰间一插,左手下按,右手上扬,身子微微向右倾斜,一股异样的波动缓缓扩散开去。
“哼!”丁不三陡然探出一手,掌心黑气缭绕,一股阴柔之极的掌力冒将出来,赫然是丁家的绝学之一,“黑煞掌”。
而丁不四动作更快,双手半握成爪,左手“龙腾手”,右手“凤尾爪”,已经朝贝海石打去。
贝海石身形微微一动,腾挪而起,手中动作一变再变,先是一抓、随后一弹,登时间,一道凌厉之极的劲气从手中飞出。
丁不四猝不及防之下,想要再变招数已是不及,眼看左肋就要被劲气所伤,却在这时,旁边一道阴柔劲气袭来,“嗤”的一响,正好将贝海石的劲气击碎,两相消散,赫然是丁不三出手了。
而丁不四缓过神来,手中擒拿手已经到得贝海石咽喉前。
贝海石却是不慌不忙,左手往上一拿,正好将丁不四的招式挡住。
一时间,三人你来我往,几个兔起鹘落间,已然交手近百招,丁不三与丁不四渐落下风,而贝海石却是越打越顺,招式愈发圆转如意,似乎他先前真的是不大熟悉自己的功夫,没有这般随心所欲。
“三爷爷、四爷爷,贝先生,你们快不要打了!”石破天看着三人焦急不已,口中不住的呼道。
“傻小子,你还不出手,更待何时!”丁不四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这……”石破天面现难色,一方是他的爷爷,一方又是一直以来对他很好的人,他也不知道该帮哪边好。
又过得一阵,三人斗得愈发激烈,屋中劲气横飞,丁不三与丁不四身上已是受了七八处轻伤。
“你们快别打了!”却是丁珰忽然开口,但见三人无动于衷,她又说道,“慕容小贼醒了!”
此言一出,三人身子均是一颤,竟十分默契的停下手来,转头望去,只见躺在角落中的慕容复,此刻面上真气流转,变幻不定,头顶处盘旋着一团紫色氤氲,好不神异。
众人大惊,尤其是丁不三与贝海石更是面色大变,毫不犹豫的双手连拍,顷刻间,数道凌厉之极的掌力打出,声势之大,犹如排山倒海。
看得出来,他们已是使出了全部的内力,而丁珰更是疯狂,扬起手中匕首,一剑刺向慕容复胸口。
三人心中均是十分清楚,他们斗了半天也没有完全分出胜负,最终多半是谁也奈何不得谁,可这慕容复就不一样了,武功深不可测,待他醒来,这里的人无人是其对手。
“哼!”一声冷哼响起,慕容复双目陡然睁开,袖袍轻抚,一道绵延劲力自掌心划出,将丁不三等人的掌力尽皆化解,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就好似一个大人,随随便便就将一个蹦跶来蹦跶去的调皮孩子给按住一样。
随即左手闪电般递出,凌空弹了一指,但听“铛”的一声,丁珰的匕首顷刻断成数截,身形随之失衡,一个趔趄,倒在慕容复身旁。
慕容复站起身来,四下环顾一圈,嘴中落在丁珰身上,一把将她提了起来,随意揽在怀中。
丁珰挣扎了两下,但体内经脉不知何时一惊被封住了,竟是无法动弹。
石破天以及丁不三和丁不四登时大惊,“放开丁珰!”
说着运起掌力,就要再出手。
“聒噪!”慕容复却是冷哼一声,手掌上扬,掌心处一道紫色剑气跳跃不定,犹如一柄小剑一般,栩栩如生,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那剑气陡然飞射而出,但见虚空中一道紫色劲气盘旋而过。
石破天、丁不三和丁不四登觉膝盖一痛,再也使不上劲来,身子直挺挺的跪下,又是一阵钻心之痛袭来。
慕容复看也不看三人一眼,目光一转,便朝丁珰看去,“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