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听风身子斜倚在慕容复身上,差点被掀翻出去,但见慕容复似是极为吃惊的模样,又连忙问道,“怎么了公子?”
“没什么。”过得半晌,慕容复脸色恢复平静,缓缓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实则心中已然翻起了惊涛骇浪,记得当初在聋哑谷之时,虚竹也在,只是本该属于他的机缘被自己截胡,而且天山童姥神功大成,断然不会再跟他有什么交集。
本以为虚竹这一生应该平平淡淡的过去,最多也就突然多出一对身份特别的父母,慕容复没想到,虚竹竟然怀有一身不弱的功夫,至少内力是极深的。
不知道他这身功夫,是在珍珑棋谷之前就已经有了,还在在那之后,得了什么奇遇。
“这些人天生带有主角的命,是天命难改,还是气运一说真的存在?”慕容复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想到当初的段誉,他明明将琅嬛福地中的传承取走,偏偏段誉又得天龙寺高僧合力传功,凭空获得一身不菲的内力。
叶二娘回过神来,虽然有些吃惊虚竹的武功,却也没多想什么,推开虚竹,来到萧远山近前,突然立定,咬牙切齿,愤怒已极,却也不敢再动手。
萧远山瞥了虚竹一眼,“不错,你孩子是我抢去了,你脸上这三道血痕,也是我抓的。”
“为什么?”叶二娘眼中尽是疑惑,还有丝丝悲伤,“你为什么要抢我孩儿?我和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你……害得我好苦,到底是为什么?”
“哦,原来叶老二你这些年不断偷人家的小孩,玩腻了又杀掉,便是这般原因!”岳老三登时明白过来,张口怪叫道。
云中鹤白了他一眼,现在才明白过来,不过仍是拉着岳老三缓缓后退,他们与叶二娘虽然有义,但现在事情明显不是二人能够解决的了,要出手,也是老大出手。
“为什么?”萧远山反问了一句,双目中陡然迸射出一抹浓郁的杀气,指着虚竹问道:“他父亲是谁?”
叶二娘全身一震,又猛然摇头,“他……他……我不能说。”
虚竹第一次听闻自己还有父亲,顿时胸中激荡,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叶二娘身边,:“娘,你跟我说,我爹爹是谁?”
叶二娘连连摇头,道:“我不能说。”
萧远山缓缓说道:“叶二娘,你本来是个好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是在你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委身于他,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不是?”
叶二娘木然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不过不是他引诱我,是我去引诱他的。”
“这男子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凄惨。”
“不、不!他顾到我了,他给了我很多银两,给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
“他为什么让你孤零零的飘泊江湖?”
“我不能嫁他,他怎能娶我为妻?他是个好人,他向来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愿连累他的。他……他是好人。”
语气中,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满了温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众人见此,不禁想道,“叶二娘恶名素著,但对她当年的情郎,却着实情深义重,却不知这男人是谁?”
阮星竹、刀白凤、秦红棉诸女,以及四大家臣等人,听二人说到这一桩昔年的风流事迹,情不自禁的都偷眼向段正游瞄了一眼,都觉叶二娘这个情郎,身份,性情、处事、年纪、无一不和他相似。
更有人想起,四大恶人无故与大理为敌,会不会就是为了叶二娘出气。
就连段正淳也忍不住想道:“我所识女子着实不少,难道有她在内?可我怎么全然不记得了。”
忽的感觉如芒在背,段正淳讪讪一笑,本能的就要开脱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萧远山忽的朗声道:“这孩子的父亲,此刻便在此间,你为何不指他出来?”
叶二娘惊道:“不,不!我不能说。”
萧远山问道:“你为什么在你孩儿的背上、股上,烧上三处二十七点戒点香疤?”
叶二娘掩面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别问我了。”
萧远山声音仍是十分平淡,似是无动于衷,继续问道:“你孩儿一生下来,你就想要他当和尚么?”
叶二娘摇头:“不是,不是的。”
“那么,为什么会在他身上烧这些佛门的香疤?”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萧远山朗声道:“你不肯说,我却知道。只因为这孩儿的父亲,乃是佛门弟子,是一位大大有名的有道高僧。”
叶二娘眼前一黑,再也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群雄登时大吃一惊,眼见叶二娘这等神情,那黑衣蒙面僧人所言显非虚假,原来和她私通之人,竟然是个和尚,而且是有名的高僧。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