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宛儿听了这样的话,当真是又羞又气,却又发作不得,语气羞怯的说道,“多谢公子想的周到,不过妾身没那么多讲究,随便一件衣物蔽体足以,不论样式大小,就算……就算男人的衣服都可以,慕容公子能帮这个忙么?”
“姑娘此言大谬!”慕容复自动无视了她最后那句有点蓄意逼人的问话,语重心长又不失严肃的说道,“女人的衣服何其讲究,既要与你身材相合,还要与你气质相符,否则穿在身上不伦不类,非但影响美观,你自己也不舒服,人生在世,不外乎衣、食、住、行,这穿衣就排在第一位,万万马虎不得啊。”
“……”
屋中一阵静谧,良久,焦宛儿隐约有点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慕容公子,妾身从来没量过什么三围,您就行行好随便找一件来吧,可以吗?”
门外慕容复肚子都要笑破了,却是忍住笑意,故作愕然道,“没量过?那姑娘平日穿的衣服是怎么做的?”
“我……”焦宛儿气急道,“我平日不做衣服,都是在外面买的!别问我怎么买的,我看着顺眼就买了!”
“这……”慕容复迟疑了下,“那我们现在测量一下如何?我教你怎么量。”
“慕容复!”焦宛儿彻底失去了耐心,“你要不肯帮忙就算了,休要在此滥言调.戏于我,我焦宛儿虽然出身低微,但也是洁身自爱之人,容不得你如此羞辱!”
“这就上升到羞辱的层面了?”慕容复呆了一呆,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什么过分之处,“姑娘言重了,在下只是关心姑娘的身心健康,既然姑娘坚持,在下也不好勉强,但有一个问题,衣物找来之后在下该怎么送给姑娘?”
这个问题正好问到了焦宛儿的心坎上,思绪片刻,“有劳公子将衣物放在窗户……”
话未说完,忽然咯吱一声,窗户打开,慕容复探头进来,一双贼眼四处乱扫。
焦宛儿登时惊得花容失色,“登徒子你干什么!谁叫你打开窗户了!快关上!”
慕容复哦了一声,翻身而入,然后反手把窗户关上,从始至终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屋中的浴桶,准确的说是浴桶中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看清焦宛儿的容貌,瓜子脸,高鼻梁,颇具英气,肌肤柔.嫩,白里透红,红唇小巧,嘴角边上嵌着两道浅浅的酒窝。
总的来说是个姿色不俗的美女,虽然算不得绝世,却属于怎么看都不会腻那种。
不过此时这个美女脸上一片惊慌,看她的模样都快哭出来了,身体竭力蜷缩在木桶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嘴中带着哭音喝道,“你进来干什么,我让你出去啊!”
“你让我出去了吗?”慕容复反问一句,摊了摊手,“我只听到你让我关窗没让我出去啊,再说是你要我把衣物从窗户送进来的!”
“无耻!”焦宛儿咬着银牙骂道,“我是让你把衣服送到窗边,我自己会拿,没让你进来!”
“这样啊……”慕容复讪讪一笑,“那可能是个误会,也怪姑娘没把话说全。”
“你不听我说完就闯进来你还有理了!”焦宛儿气得肚子疼,若非不着寸缕都想跳出去跟这个人拼命了,不过她明白再纠缠下去吃亏的只是她自己,深深吸了口气,问道,“那衣服呢?”
慕容复没有答话,自顾自的脱起了衣服。
“你干什么!”焦宛儿又是一惊,“我警告你,别乱来!”
慕容复望着受惊的“小鹿”,有心逗逗她,嘿嘿笑道,“你不是说男人的衣服也可以么?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决定舍己为人,把我自己的衣服给你穿。”
“我不要!”焦宛儿一口拒绝,随即软语哀求道,“慕容公子,我什么衣服也不要了,你先出去好吗,男女有别,传扬出去于公子名声不利。”
“没关系,”慕容复大方的摆摆手,“虚名而已,我一点都不在乎。”
“我在乎啊!”焦宛儿一口咬死这个人的心都有了,但这个时候激怒他明显不是明智之举,是以强忍着心中的羞意和屈辱好声说道,“慕容公子,妾身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视贞洁名誉如性命,你这般作为既不尊重你自己,也不尊重妾身,还望公子三思而行!”
语气中带着三分哀求,三分倔强,三分鄙夷,还有一分淡漠。
慕容复见此顿时明白,这不是一个随便轻薄一下就可以拿下的女人,反正他又不缺女人,何必平白惹一身骚,略一权衡便展颜笑道,“姑娘言重了,在下对姑娘并无非分之想,完全是阴差阳错误会使然,在下这就告辞,衣服已经差人去买了,稍后会放在窗边,姑娘自行取用便是。”
说完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