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 荒山魔影(1 / 2)

慕容复讪讪一笑,正待辩解两句,忽然嗡的一声清鸣在帐中响起。

二人惧是一愣,扭头望去,只见角落中一柄造型古拙的长剑正微微颤抖不定。

巫行云面露惊讶,似没想到这么一件不起眼的兵器居然会有此奇异反应。

慕容复也有些发愣,自从上次出了怪事,他便将这剑随身携带,一直以来都很平静,没想到今天有了异常。

伸手一招,纯钧剑自动飞起,可就在二人以为它要飞向慕容复的时候,忽然剑身一颤,猛地一个转折,向外边飞去,噗嗤一声,窗户裂开一个口子。

慕容复面色微变,几乎与此同时,身形连闪,消失在营帐之中。

巫行云大是好奇,也想要跟上去,可走得几步,一股凉意袭身,她忽然惊觉,自己衣衫不整,部分衣物还被慕容复撕成了碎片,一时间无法更换,嗔怪的跺了跺脚,只得作罢。

与此同时,营帐外边不远处,慕容复站在那里,眉头紧锁,皱成一个川字,手上纯钧剑挣扎跳跃不止,却被一股真气死死缠住,不得脱身。

良久,慕容复眉头一松,似有了什么决定,手掌摊开,真气散去,纯钧剑嗤的一响,如蒙大赦般破空而走。

慕容复也不着急,闲庭信步的跟了上去,该来的迟早要来,他倒要看看,此剑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

一人一剑,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时辰后,距离金蛇营秘营约莫百十里的地方,一座荒僻的小石山下,慕容复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纯钧剑已再次被他抓到手里,只是反应更加剧烈了,不使上几分真力,还真拿捏不住。

“你再不老实,我掉头就走。”慕容复狠狠威胁道,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此剑如此急切,多半是主人遇到了什么危险。

纯钧剑似是受了威胁,反应顿时小许多,隐隐传递出一种哀求之意。

慕容复心中大奇,但还是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缓步向那荒山上走去,一边放出灵觉意念,仔细探查四周。

循着纯钧挣扎的方向,又走了近小半个时辰,来到半山腰的位置,这里有一处凹陷的洼地,或者说是一个巨大石坑,坡面向内倾斜,周围怪石林立,影影绰绰,乌漆嘛黑,看不见底。

慕容复站在坑边,迟疑不前,从纯钧剑几乎要跳出他掌心的反应来看,下边就是目的地了,可这种地方,如此地势,即便是他也不敢冒然前往。

若在开阔平坦之地,他自信能在四五个化生境高手围攻之下逃脱,但这样一个巨坑,只需两三个,他就走不掉了。

如此奇特的地势,又是一座质地坚硬的石山,几乎就是为了埋伏绝世高手准备的,他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在给他设套。

等了许久,石坑下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传出,而纯钧剑反应却愈发强烈,大有玉石俱焚的迹象。

终究好奇多于顾虑,慕容复最终还是决定下去看看,心想反正有削铁如泥的赤霄剑在手,即便真有三四个化生境高手在下边等着他,也能轻易破开石山遁走。

轻手轻脚,借着山石阴影掩护,慢慢的摸了下去。

石坑出奇的深,走了差不多得有一炷香工夫,终于,坡面一缓,似到了坑底,慕容复立即屏息凝神,一手死死摁住纯钧,另一手则搭在赤霄剑上,随时以备不测。

半晌,想象中的三四个化生境高手并没有跳出来,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一个飘忽的声音响起,“小丫头,以你的道行想要跟本座斗,还浅了些,乖乖交出‘迦楼罗秘传’,本座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呵呵,天宗可就要再换一个传人了。”

慕容复心神紧绷,乍一闻听此言,不由吓了一跳,略一定神,才反应过来这话并非对自己说的,看来这坑里是真有人在争斗,而非别人给他设套,不过那迦楼罗秘传,还有什么天宗,却是闻所未闻。

一时间,心里更加好奇了,快步上前,在一块巨石后猫腰蹲了下来,缓缓探出头去。

只见距此三四丈远的地方,一块石头上盘坐着一道身影,背对着他,周围隐有黑气缠绕,看不清形貌,而在这身影前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山洞。

这石坑之下月光照不进来,光线十分昏暗,以慕容复的目力,只能看见有个人,但以灵觉感应,那身影气息若有若无,瀚如烟海,赫然也是一个化生境高手,而与他对峙之人,即便弱一些相信也不会弱到哪去,多半是同境界之人。

他不敢过份探究,略一感应便收回灵觉意识,生怕被对方发现。

“竟然一下子出现两个化生境高手,这可热闹了。”慕容复微微吃了一惊,心念快速转动起来,纯钧剑两次三番逃走,不是救主心切,就是它的主人在召唤它,那么这两个人中必有一个是它的主人了。

他曾经怀疑,纯钧剑背后的主人极可能是阿青同门,刚才听对方说什么“天宗”,更加确定了这一猜测,毕竟一个闻所未闻的小宗门,怎么可能培养出化生境高手来,也只有所谓的隐世宗门才能做到这一点。

可转念一想,偌大中原,天骄云集,数百年没出过一个化生境高手,而那隐世宗门却能连串的出来,实在有点不真实啊,这还是他所熟悉的世界吗?

慕容复心中疑窦丛生,暂时没有轻举妄动,静静的等着,希望可以多获取一些信息。

就在这时,一个婉转动听的女子声音自那洞中传来,“魔魂,当年你私盗神剑,本宗念你情殊可悯,不曾深究,没想到你不但不知悔改,还祸乱苍生,逆天行事,更妄图窃取本宗禁法,真真是其罪当诛,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逃得掉么?”

声音似曾相识,三分清冷,两分缥缈,隐隐的还有一丝柔弱,似受了不轻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