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君月一脸的迷茫,鬼酒抬起手向远处一旁的树林中拍了一掌。
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实则真气内敛,在察觉不到半分真气波动的同时依旧掌风凌厉,只见远处数十棵树木在鬼酒这一掌下尽数拦腰折断。
鬼酒站起身缓缓走到院子中央,继续为苏君月讲解道:“天下即便再复杂的武学追根溯源也无非就是一拳一掌,即便是兵刃也不过是简单的劈、刺、挑罢了。
你天赋颇高,若是你能将这基本的一式练至出神入化、浑然天成的境界,日后行走江湖凭借你那过目不忘的本事,各门各的派武学还不是信手拈来?”
话毕,苏君月的反应却和鬼酒所预想的有些不同。
只见苏君月并没有丝毫兴奋激动的模样反而略有所思,鬼酒不禁琢磨莫不是自己这独门武学太过高深,这小子参不透其中玄妙?
眉头紧蹙在一起的苏君月狐疑地看了鬼酒一眼,总觉得鬼酒方才所言哪里有些不对劲,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敷衍自己呢?
怎么感觉这功夫练了跟没练似的,只教一些最基础的招式,然后就要靠自己自力更生,偷师百家?
怕不是会被人打死吧!
看到苏君月眼中的怀疑,鬼酒连忙说道:“瞎寻思什么?所谓武道一途无非就是一个由简入繁,由繁化简的过程,修到最后也逃不过返璞归真四个字。
为师这一式三千可以说是极简又极繁,举手投足一招一式之间都有百家武学的影子。
论这天下万般武学之中,哪个能与为师这独门绝学相提并论。换了旁人就是想学都寻不到门路,你那两位师兄当初跪下来求为师,为师都还不愿意教呢!”
呵呵,师父您要不自己瞧瞧您这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模样。
您都说是您的独门武学了,旁人还能上哪学去。
再说大师兄是个道士,二师兄习剑,他们二人学这个作甚?眼下除了我好像也没人跟你学这什么一式三千吧?
苏君月抱着膀子,满脸嘲弄地看着鬼酒,吹,继续吹!
看着苏君月那一脸不屑的模样,鬼酒眉头一挑,反了你了还!
老夫什么身份,能拜入老夫的门下都算是你小子三生有幸,哪还容你小子在这儿挑三拣四?
“就这门功夫,你小子不学也得学,没得商量!”
说着鬼酒隔空取物,抓起地上的一根树枝,猛地朝苏君月身上抽去:“挥拳三千次,还不快去!”
惨叫一声的苏君月立刻跑到一旁,认认真真地一下又一下的直拳打出,方才抽在自己身上的是树枝没错,但有那么一瞬间,苏君月感觉到那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在那简单的一记抽击之下仿佛隐藏着一套绝妙的刀法,这便是一式至极的威力吗?
如此看来这一式三千倒也不赖嘛!
嗖!啪!
一根树枝在鬼酒手中竟变成一把神兵利器,挥舞起来,隐隐有着破空之声。
“气劲运转全身,你这样乱挥拳有什么用!”
啊!
一声惨叫,苏君月幽怨地看着鬼酒,你刚才也没说啊。
“看什么看,从头来,快点!”
“调整呼吸,呼吸乱了,力道小了,怎么这么笨。”
“仔细感受每一拳的变化。”
嗖!啪!
啊!
啪!啪!
啊!啊!
……
一时间赤骨峰上鬼酒恨铁不成钢的训斥声与苏君月的惨叫声相互呼应,此起彼伏,宛如一首动听的乐曲,不绝于耳。
良久之后,一轮明月遥挂夜空,一抹流云将其淡淡地笼罩其中,宛如一位娇羞的姑娘,点点的繁星不时闪烁,俏皮可爱。
“你这声师兄我可是有些年头没听到过了。”
闻言古阳倒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热闹热闹也好!”
说完二人施展轻功飘然离去,只留下浑身酸痛的苏君月满脸疲惫地躺在树下,静静地聆听着周围虫鸣之声,独自享受着微微凉风拂面。
这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如此平静地观星赏月吧,如此美景既无美酒相伴也无人共赏还真是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