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婠略有迟疑,“妾先前也不是很敢告诉陛下。”
高潜拈子落下,“怕孤怀疑你。”
梁婠没否认,跟上一子:“也怕妾能力有限,坦白讲,以妾目前的水平,只能缓解症状,无法彻底清除,但妾若是私下对陛下讲,陛下很大程度上会觉得妾有所保留,未必信妾。说不准还得因此获罪。倒不如当着众人的面,最好还是有太医在场,他只需看一眼妾给陛下配制的药,定然能证明妾——”
高潜挑了挑眉,他可没忘当日宴席上,她是如何一个嘴硬不开口,就算被人冤枉,都表现得无所谓。
直到最后,才被迫道出实情,却也只是求个清白。
高潜乌黑的眼,微微眯起,细细审视。
真会演!
他扯着唇角浅浅笑了一下:“玉葫芦便是淑妃向孤表的忠心,你这忠心表得极好。”
日日挂在身上,人人都能瞧见,还一挂那么些日子。
怎么不好呢?
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他头微微一偏,目光审视:“可孤以为,淑妃不该对孤这般忠心才是。”
梁婠想笑,他一直记得很清楚,她是恨他的。
梁婠眸光没有丝毫闪烁,说得极为坦然:“陛下说得不错,妾确实不想这么忠心,但想要成事,妾只能借助陛下的手,这般忠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高潜唇角弯了弯:“诸如曹鹿云之流吗?还有谁呢?”
他笑得意味深长:“借赵如心的手杀了曹鹿云,事情败露后,刀毁人亡,不单报了昔日旧仇,更绝了日后潜在威胁。”
高潜能看到这一层不稀奇,梁婠本就没打算瞒着他。
何况这才只是开始。
“是,我从未想过要饶了曹鹿云。”梁婠微微一笑,很诚实。
“不过,妾之所以敢借赵隆辉的手,也是在陛下允许的前提下。”
高潜蹙眉微讶:“孤何时说允许了?”
梁婠只望着他。
若不是知道他让赵如心动手划伤自己的脸,她还真以为他对赵如心有多么喜爱呢。
但这也不是她敢动手的原因。
当日见到黄潆脸上的伤,再想到三个人都闭门不出,不由心中起疑。
她便有意在高潜面前提起那药的特殊之处。
至于素兰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验证了她的所思所想。
梁婠并不多说:“陛下虽未直接言明,但连日来,陛下的忙碌,妾可是看在眼里的。”
打蛇打七寸。
他是想要获得支持他的力量,可也不敢忘记前世的教训。
想要真正掌控他人,不拿捏住要害,又如何能用的踏实?
梁婠从高潜手中拿过黑子,笑着代他落下:“赵氏亦是妾向陛下表的另一份忠心。”
“毕竟,没有点实在的好处,下次,陛下又怎么会愿意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番,陛下也是一举两得。”
高潜愣了愣,低低笑了起来:“孤倒是觉得,与其说孤一举两得,倒不如说淑妃一举多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