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源也没有说话,这是自顾自地替师妃暄疗伤。
“怎么?师仙子败了一场,便了无生意了?!这可不是当然夜闯大理寺,向我问剑的师妃暄会做出的事情啊!?”
“你知道?”师妃暄不明白,杨清源怎么会知道她败的事情,当日她与秦梦瑶的争斗乃是在孤山并没有第二人知道。
“你不是秦梦瑶的对手,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虽然天赋极佳,但秦梦瑶也是不世出的奇才,更是身兼《慈航剑典》和《无尽禅功》这两大绝技。”
杨清源现在就像是一个算命的道士一样,半说半猜,将师妃暄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事情确实如杨清源所说,双方在慈航剑典上的成就差以毫厘,但秦梦瑶有无尽禅功在身,功力要胜过师妃暄不止一筹,已经摸到了洞玄境的门槛之上。
“都说佛有慈悲之心,但我看却也不是啊!”
“你胡说!”师妃暄原本便道心不稳,现在见杨清源污蔑佛法,面容之上出现嗔怒之色。
“若是佛有慈悲,慈航静斋为何以人为蛊?!让你成为秦梦瑶的磨刀石和成长的养料?!”
绝杀!
事实摆在眼前,师妃暄就是此事的亲历者,任由怎么解释都没法说通。
为什么佛不入地狱,要我入地狱?!
“师姑娘可曾读过佛门经典。”
师妃暄现在情绪不稳,面对杨清源的质疑冷哼一声道,“妃暄自幼在慈航静斋长大,自然是常常诵读佛门经典,杨侯这是在侮辱妃暄吗?!”
杨清源指尖的真元不停,只是笑道,“我没有不敬师仙子之意,只是想问问,师仙子可曾读过,《佛说法尽灭经》?!”
“《佛说法尽灭经》?!”师妃暄也是通读佛经之人,但也没有听过杨清源口中的经书。
杨清源愕然,看来这部被佛门打为伪经的佛经,尚未出世。
那就由自己来提前让其面世吧!
杨清源这是以无相神功运起如来神掌的神韵,微微一笑,如世尊拈花!
“一时佛在拘夷那竭国,如来三月当般涅槃,与诸比丘、及诸菩萨、无央数众,来诣佛所,稽首于地,世尊寂静,默然无所说,光明不现。
……
佛告阿难:“吾涅槃后,法欲灭时,五逆浊世,魔道兴盛,魔作沙门,坏乱吾道,着俗衣裳,乐好袈裟,五色之服,饮酒啖肉,杀生贪味,无有慈心,更相憎嫉。……设有是人,众魔比丘咸共嫉之,诽谤扬恶,摈黜驱遣,不令得住。”
初时,师妃暄还是仔细听经,然没听几句便面色大变。
“你敢谤佛!?”
杨清源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继续念诵。
他虽然未曾修有佛门正宗心法,但如来神掌本就是佛门的无上神功,虽然用道门无相神功催动,但其神韵做不得假。
杨清源此刻身周似有佛光护体一般。
师妃暄感觉自己,如在佛前,越听越是心静,即便是此经中的大逆不道之语,细品之下,竟然也觉得极有道理。
直到杨清源口中最后一个字讼完,师妃暄已经是沉默不语。
“经中说,世尊涅槃之后,魔道将日益盛旺。行魔道的人将加入佛门,以佛门弟子身份破坏并倒乱正法。他们穿俗世间的衣物,贪恋好色饰的袈裟,行饮酒,吃肉,杀生,贪昧之事。他们没有慈悲心更互相憎恨妒忌。”
杨清源双目炯炯看向师妃暄,“妃暄没有觉得这些人很眼熟吗?!”
“……”
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师妃暄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净念禅院。
净念禅院建筑堪称宏伟。
其院内建筑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对寺门的中轴线上,以铜殿为禅院的中心,规模完整划一。
中间那座铜殿,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整座都为金铜所铸,不但需极多的金铜,还需要高手匠人不知历经多少时日才能铸成。
禅院除铜殿外,其余楼阁用的都是蓝绿红三色的琉璃瓦,色泽如新。
日照之下,宝光万丈,辉灿耀目,如登极乐。
如此行事,与原来佛祖释迦那种不设庙宇、不讲排场、乞讨游世的苦修,判若云泥。
这等奢靡的行事,实在没办法和佛门弟子挂钩,反倒是像杨清源刚刚所诵经书之中,披上袈裟的魔人一般。
“杨侯这经书是从何得来?!”
师妃暄心中对于这般经书开始是怀疑的,可刚刚的杨清源实在是太神棍了。
佛光笼罩,如圣降临。
实在是由不得人不信!?
“妃暄不误经文之深意,却在细究此经源于何处?这可不是修佛之人所为啊!”
然后胡诌道,“世尊有大乘佛法三藏真经,有《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三藏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经,真善之门。莫非妃暄海还能将所有的佛经都通读一遍吗?!”
师妃暄闻言顿时语塞,佛门中的大德高僧也不知世尊佛法几何,但现在杨清源却能完整地说出,听他这说法也不似作伪啊!
杨清源表示:对对对,确实是真的,都是西游记里,如来佛祖亲口说的。
不过此界没有吴承恩,或者说吴承恩尚未出世,故而也就没有西游记罢了。
“我言尽于此,还望妃暄好好体悟经中所言!”
说完杨清源不给师妃暄任何反应的机会,转身便出了房中。
有些事情,过犹不及,杨清源只是诱导,得让师妃暄自己想明白。
……
——
金陵城中。
在捕头老刘昏倒之后,可把小四给吓了一跳,立刻去从城里请了一个有名的大夫来。
“怪哉,怪哉!老夫行医二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病症。这似乎是得了病,但从脉象来看又有中毒的迹象。究竟是中毒,还是得病,这个……现在也拿捏不准啊!这位刘捕头最近可有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是服用了什么药物?!”
这个满头白发的大夫拈着颔下的白须,一脸纠结。
“吃的东西,大家一样!异状就是痒,一种痒到骨子里的情况,还有这样的红斑!”答话的是冯威,他与捕头老刘同居一个客房,知道的自然也最清楚,更是将自己身上出现的红斑,弄出来给大夫看。
大夫眨了眨眼见两人身上的红斑,再见壮硕的冯威脖颈之上也有着老刘面色一样的灰白色,不由怔了怔问道:“你们俩是住在一块的?你的症状是在他之后才有的?”
冯威仔细回想了之后,点了点头。
这大夫一声惊呼怪叫,吓得连滚带爬地避开老刘和冯威,不复刚刚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惊骇地指着他们两人,口中已经说不出完整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