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状似无意的来了句,“我最后一次听说她的消息,是她与夜家七公子貌似在谈婚论嫁,让广大男修黯然神伤。”
少昊珞更加糊涂,信物都给出去了,怎么又要跟其他人成亲?
难不成这位同族不知道凤翎的特殊意义,只是把它当作救命之恩的报酬?
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冤枉了云梨二人,他有点心虚,指了指鼎:“熟了,赶紧吃,森蚺可是大补之物。”
这误会算是解开了吧,穆妍礼貌地笑笑,“我不饿,你吃吧。”
能忍住不吐就不错了,这样的环境下,就是凤肝龙胆放在眼前,也吃不下去呀!
“不吃就算了,惯得你。”
看出了她的嫌弃,少昊珞翻了个白眼,“挑挑拣拣也得看地方,在外面,可劲儿挑,没有人说你,但在危险中,就是一坨血淋淋生肉也得吃,否则哪来的力气干架。”
穆妍依旧坚定,“我觉得辟谷丸也挺好的。”
等少昊珞吃饱喝足,他们开始往沼泽深处走,有个少昊珞镇场子,穆妍倒是采摘了不少灵植。
另一边的毒阵里,转悠了整整三天,没有走到尽头,也没有发现阵眼,云梨急得直跺脚。
“你冷静点,苏煦等太一宗的人都在,她不一定会出事。”卫临扶额,真不知这么多人,她为何就对穆妍如此上心,时时刻刻记挂着。
“阿妍不是表姐,苏师兄不会时时刻刻盯着,来自内部的危险更加致命,那些同门才更可怕呢。”
想到对自己下黑手道尤瑗等人,云梨更加心慌,若是外人,苏煦天然就多了几分防范之心,但若是同门中有人对阿妍不利,防不胜防啊。
卫临一边掐诀,一边安慰她:“你着急也没用,你不是在她身上放了神识印记吗,这些天也没反应啊,瞎担心什么。”
“那万一是我们分开得太远了,神识印记感受不到了呢?”
卫临:“……别抬杠,你就不能盼她点好。”
见她低头闷闷的不说话,他叹了口气,不得不告诉她残酷的事实。
“这应该是七绝阵法,得七个阵法同时破阵才行,七绝阵之外,依旧套了隔绝阵,另外,阵眼还是移动的。”
“靠!”云梨没忍住爆粗,“阵法师果然最讨厌了!”
“现在当务之急,要先找出隔绝阵的阵眼,破开隔绝阵,联系上其他六阵里的人,晚了,若是哪一个阵法里的人死绝了,我们就只能跟着陪葬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
云梨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担忧,“那现在要怎么办?”
“我先找几个可能会出现阵眼的位置,将其固定下来,再慢慢找出阵眼。”
问题得一步步的解决,云梨也知急也无用,但她一闲下来,脑子里就忍不住东想西想,阵法她半吊子都算不上,除了帮忙撑着月莹明心伞,也没别的事儿可做。
想了想,她问:“唠嗑不打扰你吧?”
卫临暗暗翻了白眼,“不打扰,你想唠什么?”
“那我想想啊。”她挠了挠头,“有点奇怪,之前那个光幕里放的,是我们心所想,既是心中所想,应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是。”
她瞄了眼卫临的神色,贼兮兮地笑了,“比如你心中想的是我,那画面多清晰啊,衣服上的褶儿都清清楚楚。”
卫临耳根子蓦地红透,嘴硬道:“谁心中想的是你,我那是想你那件衣服,那可是你敲诈了所有积蓄的证明。”
“什么敲诈,说得多难听,是你自己打赌输了。”
卫临木着个脸,“我记得你还没找我打赌之前,已经把我的名字签下了。”
云梨有些心虚,当年她和安染在锦绣坊与小白莲赵婉莹争了起来,头脑一热,将一件衣裳抬到了天价。
本来想坑一把赵婉莹,结果她放弃得干净利落,然后衣服就砸她们自己手上了。
她去取衣裳的时候,看见那个天价,着实心疼自己的荷包,眼眸一转,打了个欠条,落款写的是卫临的名字,然而回头就拉着卫临打赌。
心虚了一阵,她振振有词:“过程不重要,反正你打赌输了,愿赌服输嘛。哎呀,你别扯远了,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事情。”
卫临:……
“阿妍的光幕里,一片白茫茫,人影子都没看到一个,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既然是她心中所想,怎么这么模糊呢?”
又是穆妍!
卫临翻了个白眼,敷衍道:“可能是记忆太久远,她自己也记不清了,你不是说她爹在她四岁时就死了么。”
“你的意思,说那话的是她爹爹?
云梨挠挠头,乖、调皮、买东西,确实有长辈哄着自家女儿的宠溺,阿妍又长期寄人篱下,极度渴望亲情,她的愿望是爹爹的宠爱也说得通。
但那道声音很特别,清清淡淡的嗓音,即便是说着宠溺温馨的的话语,也难掩淡漠。
那是一种长期身居高位、见惯生死浮华的淡漠,一个绸缎铺的老板,会有这样的特质吗?
而且,她总觉得那声音有点耳熟。
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又得了卫临一白眼,“就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你就能听出了那么多有的没的。”
他顿了下,又道:“有那闲心,你不如好好想想成亲需要用什么,看看你那愿望,喜床模糊得只有一片红。”
轰得一声,云梨觉得脸上烧了起来,她蹭地跳起,尖声道:“你你你胡说什么,我想成亲做什么,我又不恨嫁!”
卫临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她满面羞红中,幽幽说道:“嗯,是不着急,嫁衣样式早早想好,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后面慢慢改。”
云梨脸上火烧火燎,却又无力反驳,因为那嫁衣就连最细节处都是一清二楚,裙摆上的七彩凤凰自不必说,腰封上的菱形花纹,甚至宽大的袖口上金线缀红珠都一清二楚。
“诶,等一下,那套嫁衣我没见过啊,怎么会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