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那日对战惊蛰来看,与以前没什么两样,真不知那么多灵气都去哪儿。
扶岳没有多问,只是叮嘱:“邪修恶修的器物,多加关注,别被影响了心性。”
“是。”
云梨应声之后,他不再言语,慢慢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似是在思考什么。
一时间,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云梨默默回想了自己的回答应对,没什么破绽,对幻世绫的来历、功能交代得不清不楚,这很正常。
本命法器对修士至关重要,即便是亲师父,也没有一股脑儿交代干净的道理,更何况她还是个半路拜在扶岳门下,除了一个名头,完全没与扶岳相处过的记名弟子。
脑子一得闲,她又忍不住思维放羊,内心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说起来,她从未见过掌教夫人,不仅是她,据说林惜这个亲孙女都未见过自己的奶奶,对外的说法,在闭关修炼。
抬眸觑了眼温温和和坐在扶岳旁边的松隐,只见他玉白的手指捏着茶盏,小口抿着,眼角余光瞥到扶岳杯中茶水告罄,信手给扶岳的杯中添了茶水,又继续安静品茶。
啧啧,这老夫老妻的感觉不要太浓厚!
良久,在她即将编出一整套狗血剧场时,抚岳再次开口道:“惊蛰说得‘大能要有大能的气度,对几只蝼蚁出手,你也不害臊’,确定吗?”
云梨抬眸,惊蛰确不是不对后辈动手的君子,他护下他们,只是为了用他们牵制温雪萝,有什么问题吗?
墨淮愣了片刻,点头道:“确定,一字不差。”
抚岳偏头望向云梨:“在这之前,你呵斥黑蛟对小辈出手,不讲武德,而黑蛟并未言语,对吗?”
云梨眨了眨眼睛,脑中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未等她抓住,又听抚岳道:“再之后,惊蛰就对黑蛟动手了。”
云梨脑海轰然炸开,撇去牵制温雪萝,惊蛰在她说出那句话后立刻对黑骅出手,还有他的言语,都是在维护她呀!
尼玛!
这黑心的,是想让四大派怀疑她的身份!
云梨简直要惊出一身冷汗,就说他们都叛出残夜阁了,还四处破坏残夜阁的好事,残夜阁为何没有将她谍探的身份爆出来,原来是搁这儿等她呢!
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云梨压根不怕残夜阁直接揭穿她的身份,因为四大派不会信!
她是太一宗新晋天骄,又在破坏残夜阁众多行动中贡献巨大,这个时候残夜阁突然跳出来说她是残夜阁谍探,四大派只会认为残夜阁在挑拨离间,而且手段还十分拙劣。
但残夜阁如今采取的这招软刀子割肉,却是奏效的,人总是对于自己抽丝剥茧得出的‘真相’深信不疑,即便初时不信,次数多了,也定会生疑的。
她强装镇定,故作愕然:“你的意思是,他在维护我?”
“维护?”抚岳冷笑,“这招挑拨未免也太小看我们四大派!”
云梨似是才反应过来,气骂:“无耻!”
内心却已决定,要尽快远离这群元婴真君,万一哪天他们就怀疑上她了,她怎么逃走。
嗯,就结丹大典后吧,可以用查找母蛊踪迹的借口离开。
不,最近就行动,可以趁机先去汾水城,那里平日只有一位元婴修士坐镇,安全得多。
思及此,她抬眸道:“影魅临死前说,当初我们带回来的母蛊有成为蛊王的潜质,惊蛰不在清河谷的那些年,或许就是在找母蛊。”
扶岳皱眉,这件事情夜哲彦到这边后已经说过了,这些年对于母蛊的寻找,他们也没有放松,但那对母女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丝毫线索。
觑了眼他的神色,云梨试着提议:“清河谷这边我们几个金丹修士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我们去汾水城查母蛊?”
扶岳眉头打结,沉吟片刻,道:“也好,这件事情现在是郑瑞、夜初辰在负责,你们几个一起,或许有不一样的思路。”
说完,他抬眸望着云梨,严肃的面上难得出现一抹柔色,“不骄不躁,认真做事,你很不错。”
云梨不好意思的笑笑,心中暗叹,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嘛。
此时,被她惦记的卫临,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眼睑微阖,掩下眼底的晦涩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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