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想起还未试过幻世绫的威力,遂提议:“要不你收了飞剑,我来御绫,还没试过它的威力呢。”
“飞行能试出威力吗?”卫临表示怀疑。
云梨低头捋了捋绫纱,“试试看哎哟——”
话未说完,一截绫带忽而飘起,直直戳到她的额头,力道之大直接把她戳得跌坐在飞剑上。
听见动静,卫临忙回头看,只见她白净的额头上,有几缕浅浅的红印。
“打我?”
云梨瞪大眼睛,指着腕间的幻世绫,不可置信地抬头对卫临道:“我的本命法器打我?”
尼玛,这敢信?
卫临凝神细瞧,纤细而凌乱的红印确实像绫纱怼出来,“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啊。”云梨无辜摊手。
下一刻,右手腕被一股大力往外拉扯,她咻得飞了出去,直直往下掉。
“阿梨!”
卫临急急御剑俯冲而下,正要下去接她,便见她蹭地一下飞上来,直入云霄。
凝神看去,只见她右手高举,像是有人拽着她腕上的幻世绫将她往上提,速度奇快,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视野尽头。
未等他追上去,她又头朝下,栽下来,同样是被幻世绫拖着。
卫临的心倏然一紧,难不成流落到虚空的碎片沾染了什么邪气?
在云梨再次出现在他视野中时,他忙扑过去,奈何幻世绫的速度太快,他扑了个空。
多次尝试,均未能阻止幻世绫,索性他也未看到恶意,倒是给人一种小孩子恶作剧的感觉。
他放下心来,闲闲站在飞剑上,看着云梨上上下下,在云层中来回往返。
云梨被带着忽上忽下搞得头晕眼花,她尝试控制幻世绫,谁曾想,素来与她心意想通的幻世绫却使起了小性子,就是不停下来。
几个来回后,她看出来了,幻世绫就是故意的!
在发现卫临竟停下来看乐子的时候,她脸上挂不住了,怒道:“再不停下来,老子把你丢粪坑里。”
幻世绫倏然停下,云梨撑着头,晕得七荤八素。
卫临憋笑,御剑下来,明知故问的语气,“没事吧?”
“有事!”云梨瞪着他,“你竟然就看着它耍我,太过分了!”
看着她的鸡窝头,卫临笑出声来,被本命法器弄得如此狼狈的,她是头一个。
“你还笑!”
卫临憋回笑意,伸手帮她理顺发丝,“这是好事,说明幻世绫灵智渐开。”
云梨气呼呼将幻世绫揉吧揉吧,“有灵智也不能上来就逗弄主人呀。”
在之后的旅程中,云梨一直对着幻世绫喋喋不休,誓要让它变回之前乖巧听话的样子,看得卫临忍俊不禁。
天云城,夜家别院。
惨淡的月光洒满大地,繁茂的树冠草丛,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亡灵,张牙舞爪。
夜初辰拖着疲倦的步伐往回走,三年多了,一直未见巫女蓝意出手,不少人渐渐相信了云梨所言,蓝意已死。
三年来,各门各派以各种理由怠慢,围攻残夜阁不再齐心,特别是鬼宗为首的邪派,当云梨二人在北荒的消息传到清河谷后,各大邪派立刻以担心门派安危为由,撤出清河谷。
照这样下去,各门各派撤出清河谷战局是迟早的事情,偏偏他们夜萧两家不能撤,中洲蛊患,大仇已结,即便残夜阁不计较,两家也没法拉下面子来。
其他门派世家一旦撤走,四派两家的伤亡必定大增,灵植丹药要早早备齐,只是多年围剿,各派资源均消耗巨大,一时半会儿,如何凑齐那么多?
一路拧眉苦思,回了院子,进屋关上门,启动房屋禁制,转身却见窗边的案几两侧,坐着两个人。
夜初辰惊出一身冷汗,长剑瞬间出现在手中,“来者何人?”
他一边质问,一边欲打开禁制叫人,却见淡淡月华中,一人转头望来,浅橙色瞳孔在月华映衬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彩。
“是你们!”
云梨起身,向他走去:“我来兑现承诺。”
夜初辰怔了怔,直到她的手心出现那枚熟悉而神秘的符文时,他才反应过来,她是来解除契约的。
“你真要解除啊?”
他有些不可思议,眼下四派两家是追他们的主力,自己掌管大半个夜氏商行,消息灵通,他们不想通过自己,了解四派动向么?
“不解除,留着过年么。”云梨飞快地掐诀,召出他眉心的符文,又唤出自己掌中的,散了符纹,将其心头血还回去。
这么丢脸的事情,自然要早早解决了。
当符文于她掌中消弭,夜初辰并未有他预想中的如释重负,反而莫名怅然若失。
他看着手中的心头血,神情复杂,竟然真的解了!
回想这些年,除了保密以及进入九黎渊之前,让千九混在锦夜阁侍卫里,她并未提出过分的要求,更多的时候,是正常的交易。
解了契约,云梨立刻招呼卫临走人,想起安染的事情,又道:“奉劝一句,不该说的不要说,契约已解,我们没有别的关系,若你犯在我手上,我不会顾往昔主仆情分的。”
说完,也不等他应答,便与卫临跳出窗,消失在婆娑树影中
夜初辰这才意识到,二人竟然穿过别院层层阵法结界,到了他的房内,如入无人之境!
出了夜家别院,行至别院前方山林,云梨想起一事,“现在各门各派还在清河谷观望,我来推他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