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河东,卢安坐公交来到了电视台,想找卢学平叙叙旧,却没找到人,一打听,跟他契约老婆旅游去了。
之所以说契约,是因为两人没办结婚证的,纯属搭伙过日子,从一开始就抱着“过不下去了就散”的目的走到一起的。
卢安曾问过小叔卢学平:“你们这样有安全感么?”
混不吝卢学平是这样回答的:“安全感?要这甚东西搞么子?老子和她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现在凹凸神功都练到了满级,就算嫪毐来了都得认输。”
听听,这是人话吗?
要说凹凸神功练到满级,卢安是不信的,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前生好几位红颜知己,在这方面她们从来没抱怨过,那才叫真的满级好嘛。
从电视台出来后,无聊地卢安开始漫无目的地遛弯,不自觉就走到了红旗路。心想红旗路都到了,干脆去城南公园看看。
这年头,宝庆很难看到所谓的城管,没人管,城南公园周边的道路上成了小摊小贩的天下。
有卖小吃的、有卖各种工艺品的,还有瑶族老乡卖药材,不过更多的是日用百货这一类。
90年代初期这几年,还处于卖方市场,只要摊子铺开了,路面上有人,摊主根本就不愁卖不出去。
好久没来这边了,这些和他记忆中的并没有多大变化,感觉十分亲切,他同别个一样,像模像样挨个摊位看了过去,一路上兴致盎然。
后来逛累了,卢安就坐在樟树下的石墩上,买一根雪糕,看不远处十多位大妈跳花鼓戏。
正当他看得入神时,眼角余光中出现了一个苗条的人影,等到离得近了,才发觉是许久未见的刘荟。
“刘荟,你读过太宰治的《晚年》吗,太宰治说过一句话“我最害怕孤独,总希望有人跟我聊天”,你看这句话多妙啊,你不要总是躲着我啊,不聊天我们哪来的沟通?哪来的互相了解啊”
一个戴着眼镜、四六分头型的高个男生追着刘荟滔滔不绝,光看长相,还不赖。
刘荟说:“这句话后面不是“不过对方是女人的话会令我不安,最好是男人,尤其是和善的男人”么?
不好意思,我不是男人,你去找和善的男人吧,”
高个男生没想到刘荟读过太宰治的《晚年》,还记得这名句,顿时很是尴尬。
卢安逮着这个男生瞅了好几眼,没认出他是谁,看样子前生对方和刘荟没多少交集,不然瞒不过他。
就在卢安把目光转向刘荟的时候,刘荟也看到了他。
隔空四目相视,她刚才的不耐烦瞬间消失不见,黑眉亮亮的,隐隐藏着突如其来的惊喜。
几秒过后,卢安狠狠咬一口雪糕,起身走向前说:“哎呀,刘荟,你怎么才来呢,我还以为你放我鸽子了。”
刘荟不愧是人精,几乎秒懂他的意思,顿时甜甜一笑,“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在家里花了些时间精心打扮了一番。”
见两人一见面就是浓情妾意的样子,高个男生很是懵逼,直直对着卢安问:“刘荟,他是谁?”
刘荟靠近卢安,笑着说:“他是我的卢先生。”
听到“我的卢先生”,想起上辈子被她拒绝了一辈子,满是怨念的卢安眼珠子一转,恶作剧浮上心头,把吃到只剩一半的雪糕塞到刘荟面前。
刘荟身子僵了下,微抬头望他眼,双手指头交织在腹部反复缠腰,好看的红唇抿了抿、抿了抿,最后前倾着身子小小咬了一口雪糕。
卢安大乐,伸出左手抓住她右手腕,离开了城南公园山顶。
背后的高个男生惊呆了,心目中的女神啊,竟然和一个男人这样亲密,刹那间信仰崩塌,心痛到不能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