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人走了。
卢安趁着这段时间去河西看望了大堂叔,稍后又去了电视台,同卢学平吃了一顿饭。
快一年未见,卢学平感觉一下子老了很多,两鬓的头发都花了一大半。
路边一小馆子,叫好菜的卢学平问:“你脑壳上的伤口怎么回事?能不能喝酒?”
卢安说:“磕碰了下,喝酒就算了。”
听闻,卢学平自己叫了一瓶二锅头,自顾自喝,“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个50岁的小老头?”
卢安再次打量一番对方,点头。
卢学平大喝一口酒,感慨非常:“我平生有三大爱好,看碟、钓良家妇女、放水龙头。”
话到这,他指指自己的头发和皮肤,又指指卢安说:“你不要学我,我这一生女人不知道经手了多少个,水龙头见过江河、见过湖泊、见过大海,甚至连山沟沟都尝试过,可谓是滋味各异诶。
但到头来发现是一场空,我这身体如今被掏空了,中医给我把脉说,气血空亏,严重不足,已经提前进入了老年期。”
卢安:“.”
夹块猪头肉放嘴里,卢安试着问:“刚才去你家里,好像就看到你一个人的生活用品,那位阿姨搬走了?”
卢学平没有避讳:“你知道黄瓜什么时候最爽口吗?就是刚刚长大,外皮还是青色的时候,咬一口清脆有嚼头,这时候生吃也好,凉拌也好,做其它菜也罢,是最合适的,人人爱吃。
可一旦过了这个档口,就不没那味道了,你口里说的那位阿姨现在觉得我变黄了,就搬走了呗。”
卢安听得想笑,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笑,后面实在是没笑出来,吃过一饭碗饭问:“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卢学平说:“先活着,再存点钱,到时候提前退休回上村建個房子过老。”
卢安不太信,“伱还能存住钱?”
卢学平点根香烟,吸几大口,“那些姘头见我不行了后,纷纷以“不能再对不起丈夫为借口”回归了家庭,也好,我算是省了一大笔开支,如今卡里都凭空多了一万五。”
卢安诧异:“这么多?”
卢学平大手一挥,咬着二锅头嘚瑟道:“别你惊讶,我自个都惊讶,现在想来,城北那一片我都不知道有多少私生子了,要是真去挨家挨户研究的话,估计那一条街都有我的种。”
卢安人麻了,好半晌才说句:“你就不怕被人打死?”
“以前不怕,这会怕了,我看到有两个小孩长得跟我小时候的照片差不多,我越想越不对劲,正打算搬家,搬河西去,到时候你去河西找我。”卢学平这样混不吝说道。
卢安无语,“搬家可以,你可别把河西祸害了啊。”
卢学平一边喝酒一边吸烟,摇头晃头道:“那不会了,我都已经三个月没穿短裤了。发现这玩意儿如今有点多余。”
卢安雷得不轻,都不知道怎么跟小堂叔分开的,回去的路上,他趁机给家里和黄婷分别去了电话。
可惜黄家电话没打通,估计是上班没人在家的缘故。
后面又打到她爷爷奶奶家里,还是没人接,他纳闷了,难道在其她姑姑家?
二姑?三姑?还是大姑?或者黄颖家?
这么一想吧,摸不准的他放弃了打电话,主要是怕没找到人,然后还要跟这些个姑姑墨迹,实在是麻烦得紧。
只是可惜了,BB机在事故中进水了,没法再用,不然黄婷出去游玩前肯定会联系他的。
看来啊,这事不能拖,回头得另想办法,要么换个新的BB机,要么直接上诺基亚手机。
下午一点左右,卢安同清池姐和清水一道开车去了省城。
李梦说不放心他,也跟着一块去了。
这个不放心,他暗想:是不放心自己和清池姐?还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体呢?
不过他没法问,具体怎么回事大概只有梦姨心里知道了。
邵市距离长市较远,过年过节的省城还比较拥堵,硬是比平时多花了半个小时,到家时天色已经快黑了,几人商量一番,决定明天赶早去医院。
晚些时候,听闻消息的李龙过来喊几人去家里吃了一顿饭。
对比李龙的外室,卢安发现其老婆要漂亮多了,有女人味多了,也不知道这人是咋想的?
有梦姨在,当晚卢安什么都没干成,只能规规矩矩跟母女三人话了会家常后,就躺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怎么香,做了好多梦,其中最惊悚的梦就是发现自己又被泥石流给掩埋了,把他吓得冷汗直流。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亦或是心有余悸?从连云港赶回沪市的俞莞之同样做了这个梦。
“小男人!”
睡梦中,俞莞之惧怕地喊一声,随即挣扎着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