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把精力放在军事上面(2 / 2)

这种情况下,与其硬撑着白白送命,还真不如在其他人保护下,老老实实当个富家翁。

到如今,这套制度已经被大家普遍接受,成了约定俗成的规则。

比如曹勋提到的博尔詹,虽然看起来就是个普通老学究,但他年轻的时候,在李应麟麾下参加过好几次战争。

作为工程师参与进攻匈牙利时,他巧妙地利用河流的季节性涨水,引河水冲垮了敌人固守的营地,因此立下功劳。李应麟认为他有才华,就推荐他去新组建的工程大队。

在那里工作的几年里,博尔詹大部分时间没去前线,而是驻扎在基辅以西的一个新军府。

那里原本有个村落,只是在之前和波兰、立陶宛的拉锯战中,被多次劫掠,随之废弃了。军团文书没去现场认真调查,只看了公文,就随手把它统计为已经开垦过的“熟地”。

大都的官吏也只看了纸面报告,寻思了下,觉得已经开垦过的土地,处理起来要方便的多,就大笔一挥,决定把这里作为新军府的中心了。

等安置的士兵和家属来到此地,才发现,当地斯拉夫人虽然耕种了几代人,但按照紫帐汗国的标准,这“田地”的状况也没比荒野好多少。

这里废弃的时间比预料的更长,田地荒了起码好几年。旁边一条在文件里“水量平稳充沛”的小河边,也不是可以直接耕种的肥沃土地,只有一大滩沼泽一样的泥巴地。

所谓的“熟地”,现在一片生机勃勃,不从头清理根本没法用——因为之前的住民似乎也没有水利的概念,这小河甚至都能随时发大水的。

迁徙来的老兵对此强烈不满,还扬言要去加利奇,找行省官员当面痛陈利害。行省紧急发文,给他们加钱,又把博尔詹的大队调了过去,要求他们尽快解决整个军府的基础设施问题。

博尔詹等人花了好几年的时间,从零开始,规划了整个地区的水利工程,以此解决防洪、排水、灌溉的问题。

这项工作很复杂,当地斯拉夫村民实在干不来。大家很害怕他们把水坝给修塌了,只能由工程大队和驻军亲自动手。经过一番辛苦的工作,才完成了初步的施工。至于行省规定的、整个军府的设施问题,那就一边慢慢来,一边应付上司得了。

不过,大家也都看到了他的功劳。

由于在事件中反应迅速,处置得当,不管是水利方面的专业技能,还是和军团刺头打交道,都显示出了可靠的能力,行省军区认定他功劳突出,推荐他升任更高的官职。他先回到李氏的幕府,担任军团幕僚,之后又转为文职,在塞尔维亚的行省部门就任。

这一时期,世侯们往往还兼领文职官员的身份。只不过,罗马的教育制度已经完善起来,官僚系统也逐渐成熟,世袭的主官素质越来越比不上基层选拔出来的人才,也难以同时兼顾两边的工作。他们占着文职长官的头衔,却经常没法干活,以至于各部尚书成了虚职,

李应麟去世之后,一直由他本人挂着的“水部尚书”头衔,空缺了出来。李化文认为,自己没有老爹的威望,不如专心军队工作,把这个等同于工部长官的身份,让给擅长的人。

一开始,接任的是郭砥的长子郭儒。然而郭儒名不副实,对于行政工作也很头大,一年之后也不愿意继续留任,于是,这个职位就彻底开放给了普通官吏。

博尔詹由于和李氏关系密切,被视为过渡期的重要官吏,进入了水部的中央机构,并在十年之后,成为了这个部门的最高长官。

可以说,李氏家族和负责水利的部门,依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曹勋已经明白,郭康说是要开凿运河,实际上是准备借着这个方案,在埃及经营新的军府。因为兴修水利、组织人手、开拓农庄……这套流程,紫帐汗国实在太熟悉了。看个开头,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

而这套方案要推行下去,也确实需要水部的支持和军队的帮助。李氏恰好在这两方面都有影响,如果计划得以实行,他们也可以率先把手伸到埃及。可以说,在这件事上,李氏也是郭康的潜在盟友。

而曹氏,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曹勋借助自己的声望,还是能帮上忙的。郭康本来就和李氏一族关系很好,在这种大事上,又有太后和曹老将军帮他撑腰,获得李氏和水部的支持,就不算难了。

想明白了这些,郭康就对曹勋表示感谢。

“我想,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慢慢经营,争取把基础打牢。”他表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肯定要和各路势力打交道。不止埃及本地的,也有欧洲和其他天方教世界。”

“这次,我们对马穆鲁克的最大优势,其实都是来源于‘知彼’。而在之后很长的时间里,为了让我们在埃及的试验区能够稳定发展,了解可能的敌人和他们的动向,也是非常必要的。”郭康说:“我的外交经验不多,现在这些情况,很多还是通过脱欢他们了解的。今后想及时获得信息,还是需要各位的帮助。”

“我们会尽量帮忙的。”曹勋也直接说道:“不过,我其实也很好奇,郭公子为什么执着于这件事呢?如果说希望介入天方教世界,那么和哈里发谈判,控制埃及的局势,就已经够了,不需要费这么大心思。”

“埃及本地人,已经两千多年,没有国人的待遇了。波斯人、马其顿人、希腊人、古罗马人、阿拉伯人、突厥人……大家你来我去,但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那就是埃及人只能从事些底层的劳作,不堪大用。把他们组织成军府,恐怕是个很……新颖的思路。”他委婉地说。

“我听你的意思,这些新军府,在军事上,和你说的宗教问题上,都是有价值的。”他准确地判断出了郭康的意思,追问道:“军事上的事情我能理解,宗教上,伱认为这有重要的意义么?”

“当然。””郭康笑着说:“不管哪方面,这意义,可就很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