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的人跑去打安丘县城,结果没打下来,就跟人家杠上了,劝都劝不走。白莲教内部都有不少人不听俺的,非要下山再去打益都。还有些人,倒是不想出击,但他们觉得朝廷已经吃了大败仗,估计不敢来找事了。正好一个月不到就得开始春耕,大伙也可以回家准备去了。”
“反正,不是觉得能一口气打下全省的,就是光想着散伙回家种地的——俺都要给这帮货气死了!”
“所以,朝廷来了兵,还是件好事。起码,没人敢继续作死了。”她摇摇头:“俺急忙召集大伙回来,再回到山区。真定兵也没有继续前进,就在原地扎起硬寨。俺们几次挑战,都没能占到便宜。”
“不过这时候,他们那边又出现了新的旗帜、仪仗,是北边来了个大官——大官么,心思是什么样,俺们可就清楚了。那之后,俺让每次出去挑战的人,都比上一次更弱点。最后一次,俺穿上女子的袍子、长裙,骑马带着一群老弱,去他们营寨周围转悠。营地里的兵都出来看热闹,俺转了一圈,就回去了。”
“这是要示弱?让他们觉得这边已经用妇人凑数了?”彼得神父问。
“是,而且他们已经知道,这边是个仙姑在当头领。”唐赛儿说:“俺亲自出面,他们估计就会猜测,这边已经逃亡的厉害,只剩下老弱,而且得头领亲自驱赶才能出来。”
“放在平时,这计谋对于老谋深算的大将,未必管用。但俺想,山东事情闹这么大,这个赶着来收场的大官,必定也是抱着赶紧结束乱局,好在朝廷里立大功的心思。”她分析道:“而且,哪怕这种情况下,官场之中也肯定会有往来。山东越混乱,当地官吏表现得越无能,他就越会瞧不起这些同僚——同时也会小看俺们。哪怕他外战的时候可以冷静,这种时候也未必能清醒。”
“果然,俺们离开之后,官兵就调动起来。俺就让营里老弱,朝四面八方各自散去,只留下选出的精锐。粮草吃食,连同日用的工具、农具、锅碗,让老乡们带走。之前刚赶制的军备,连同他们准备攻城的那帮人,刚打造的器械,都散乱丢在原地。”
“官军斥候查看了老营,那个大官也来了一趟,之后他们就追了过来。这些人之前养精蓄锐,跑得很快,还好俺们有地利,一直没被追上。俺一开始还想着,要不要控制下速度,不能甩太远,跑得太轻松,免得官军反而生疑——这倒好,这狼狈态势,倒是不用演了。”
“好在,俺提前让大和尚他们出面,联络了其他几路义军。这会儿,他们已经赶到附近。官军倒是发现了他们,但那个大官估计是认为,退军反而危险,不如一鼓作气,直接冲垮我们这些战斗力不强的人。”
“不过,俺们还是比他们想的,要精锐不少。俺们这次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打败。那个大官倒是比之前的人动作快,带着亲兵先跑了。其他各级军官,被打死了一些,其中居然又有一个指挥使。”
“那你们也是够厉害了。”王大喇嘛说:“这都第二个了。”
“是啊,这之后,官军还没继续反应,元朝使者先找来了。”唐赛儿说:“他说,俺们这战绩,实在让人刮目相看。所以,他们也想跟俺们合作,一起对付官军。”
“俺给他们说,俺们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鞑子、倭奴什么的合作。但元使说,他们不是王氏日本政权,是爪哇国来的。”
“他还说,北边草原上那个所谓大元是假的。鞑靼、瓦剌等部,各自拥立的几个大汗,要么如那个答理巴一般,是逆贼阿里不哥的后代;要么是鬼力赤那种,属于非正统的窝阔台系;甚至还有阿岱那种,就是个成吉思汗兄弟的后代,都跑出来争位了。真正的大汗早已没了,现在只剩下不知哪来的部落,在那儿冒充。”
“所以,大元已经没有汗王了,而是和当年周朝一样,实行共和政治。历经两代的努力,大元已是众正盈朝,毫无腥膻之风,都是在咱们汉人自己的才学之士在管事。反倒是明朝,招募了一大批鞑靼人充当打手,欺压华夏,实在可恶。”
“元使说,俺们击退了官军之后,他们也不会罢休的。他们也得到消息,下一批要来的,肯定是燕藩的主力,里头的蒙古人怕是不少。所以,不如与他们大元合作,打败官军,驱逐鞑虏。这对两边来说,都是最好的。”
“是这时候接上的啊。”王大喇嘛听明白了。
“对。俺当时觉得,这人说的不一定可信,还派人跟着他,去查探了一番。结果居然是真的。”唐赛儿说:“爪哇元的船队里,确实都是汉人在指挥。手下偶尔有些色目兵丁,也是一嘴汉话。舰队里一个鞑靼都没有,倒是带了不少南洋土人,做一些划桨、搬运之类的苦工。”
“俺觉得,那这好像也是真的,就答应下来。元人也大喜过望,停泊战船,派兵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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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