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洞天说完。
李慕玄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关于东北那边的事。
他听说过一二。
虽然眼下跟倭人还没有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但因为一些历史问题。
倭人在东北那边,有着经营铁路,开采煤矿的权利,
同时他们将旅大作为殖民地,驻有军队,而且还强行取缔城内所有私塾,创办倭人学校,强制学生学习倭语。
从文化、经济等各个方面倭化。
考虑不可谓不长远。
当然,这也不是倭人第一次觊觎种花,远的不说,大概就八国时期。
倭人当时便想趁乱占领闽地。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至于那些军阀和上层的人是怎么想的,李慕玄不知道。
肉食者鄙,总有人想着绥靖,或者为了保住权力甘当傀儡,亦或者曲线救国,但仅个人而言,他对倭人只有厌恶。
不会因为这些上层的态度。
而去改变自身。
正此时。
师弟陆瑾的声音响起。
“高家的处境似乎也不太好,我们三家都派人过去帮忙了。”
“就是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陆瑾叹了口气。
陆、高、吕、王四家算是同气连枝,其中沾亲带故的也有不少。
而现在这局势,哪怕是他一个小孩,经常听家里长辈说起东北,也知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远没有表面那么太平。
“高家嘛?”
方洞天语气惋惜的说道:“我这几天在小栈混吃混喝倒是听到点什么。”
“据说前天被火药炸死了十几人。”
“其中有五六个好手。”
“但何止是高家,像出马仙,伍柳派,还有我们白云观。”
“各家各派都有不少人折损在那,而且大部分都是被火器弹药给弄死,死的实在太憋屈了。”
“唉”
陆瑾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氛围也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罢了,不提这些了。”
方洞天显然也不愿多谈东北的事,拍着胸脯说道:“陆少爷难得来一趟,等见过师父后,小道做东,带你们去吃全燕京最好吃,最地道的小吃!”
“行。”
陆瑾点了点头。
虽然他来过两三次燕京,但都是跟着长辈们一块过来的。
要么吃斋饭,要么就是吃酒席。
还真没吃过燕京小吃。
而此时。
李慕玄听到地道小吃两字后,不由想起了那跟西湖醋鱼并列的豆汁。
据说味道就很地道。
随即,没过多久。
在方洞天的带路下,三人来到一处干净整洁的院子。
刚走进去,就见一名白发苍苍,身材高大,魁梧壮硕的老道坐在屋内,想来便是白云观的观主,元正道长。
只是对方这身形.
粗略一看比张之维还要高大,站起来差不多有两米左右、
桌上还供着柄大剑。
这么说吧。
看到这老道的第一眼,李慕玄心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某位以理服人的圣人。
且他丝毫不怀疑,这老道赤手空拳的战力有多恐怖,而若是拿起那柄大剑,八成有种刑天舞干戚的暴力美感。
果然,全真的道士都是肉坦。
不论南派还是北派。
从性入手也罢,从命入手也好。
其实对法术、符箓一道都不太上心,一心只追求纯粹的性命。
哪怕是武当派,学奇门术数也是为了练太极而已。
当然,并不说追求性命就会成老道这样,横练才会肌肉虬扎,而老道这恐怕是天生的,但其命功必然不容小觑。
思索间。
方洞天的声音响起。
“师父!”
“照您的吩咐,徒儿骗够了钱!”
话音落下。
元正道长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子,目光扫视进门的三名年轻人。
最终停留在自己弟子身上。
他给徒弟的相书,虽然算不上重要宝物,只能透过面相,看到几分大致的天生命格,但对大部分人而言已经够了。
毕竟本性难移。
然而,这世上总有少部分人能明心见性,亦或在名师的指导下打磨性子。
亦或者飞来横祸,活不到寿终正寝。
所以相书只是参考。
乃术士之流,通过以往推算的经验,总结出来的大概命运。
信这个,不如信自己。
当然,这蠢徒儿能攒到钱回来,肯定不是靠着圆滑和那本相书,而是靠着旁边陆家小子,可这却坏了自己的考验。
本想磨一磨弟子的性子。
让他别那么直。
毕竟不是谁都能虚怀若谷,有时即便是大实话,也不能当着他人面说。
而此时。
李慕玄两人作揖行礼。
“晚辈三一门李慕玄,陆瑾。”
“拜见元正前辈。”
“嗯。”
元正道长点了点头,注意力全放在李慕玄的身上。
毕竟陆瑾这娃他早就见过,当初还差点拜入白云观,只是因为不能结婚生子,其父便没有答应,于是这才作罢。
而李慕玄他则是第一次见。
这个年轻人。
眼中精光焕发,炁清神盈,性命修为应该已经远超同辈弟子。
随即,元正道长开口问道:“你们师父近况如何?”
三一门和他们白云观同属全真,虽然是南派和北派,但两家也算是一家人,再加上他跟左若童私交还不错。
偶尔会聚在一起谈论道理。
“风采依旧。”
闻言,李慕玄如实回答。
“那就好。”
元正老道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们俩娃娃来找贫道可是有事?”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跟左若童有交情不假,但跟对方弟子又不熟,这次突然上门,必然有事请教或者有所求。
“确实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