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文轩颇显满意,正要点头的时候,疯驴子却猛地跪下了去:“大人,不管你去什么地方,水里火里,我都跟着您!”
李文轩眉头微皱:“此去可不是什么寻常的事,搞不好命都会丢了。”
疯驴子感慨道:“这些年以来,也就大人把小人当作一个人看待,小人誓死追随大人!”
太子和唐奇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者挑眉一笑,对着太子使眼色,让他看好戏。
太子略感无聊,金国这种刺字的奴隶,武国有不少。
同样,金国那边,也有不少武国这样刺字的奴隶。
眼下,妹夫能得到此人的忠心,在前往危险重重的北部边疆之前,显然是天大的好事。
“你清楚我要去做什么?”
李文轩端着香茶,看着里边升腾起来的热气。
疯驴子磕头道:“大人,小人虽然不是一个聪明的,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也没有把握……”李文轩迟疑着。
“小人是个没资格的,但也想斗胆说一句——”
他抬起头来,眼中含着热泪:“愿与大人生死与共!”
“你——”
李文轩一时间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他并没有想过培养什么党羽,更没有想过唐奇说的那种培养死士。
对待疯驴子,只不过是他前一世骨子里人人生而平等的价值观在作祟罢了。
但却没想到,这个人人不平等,社会等级森严的大武国。
疯驴子却已然决定把自己的性命托付于李文轩了。
一种决定他人命运,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
是多么奇妙啊?
“大人,卑职斗胆,也想说一句,愿与大人生死与共!”
徐缺慨然撩起衣摆,跪了下去,动容地看着李文轩。
李文轩手一抖,茶杯里滚烫的香茶差点洒出来。
他皱着眉头道:“驴子犯浑,你也学?”
“大人,在没有得到你提拔之前,卑职做了整整十年的番子,这十年以来,卑职尽心尽力,从未有一刻懈怠过,可……”
徐缺猛然抓起桌边的酒壶,仰头猛灌着,热过的酒水泼洒在头脸、脖颈、胸口上,把血色的官袍都给打湿了,他看起来真像是流血了一样。
然而对此一切,徐缺却好似为未曾察觉一样,直到酒壶空了后,他方才一脸沉痛地看着李文轩,近乎发泄般低沉道:
“可是,每次升官的人,永远都是那几个有背景的,我们这些苦哈哈只能当牛做马背黑锅,若不是大人不拘一格,这百户的官身,又如何能轮到我们呢?”
“大人,徐缺说的不错!”
周龙竟然也一撩衣袍,跪了下来:“下官也斗胆说一句抬举自己的话,愿与大人同生共死!”
李文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哗啦——”
十多个番子中,竟然又有三人起身往前几步后慨然跪下。
“小人等斗胆,也想跟着大人搏一个前程,说一句抬举自己的话,愿与大人生死与共!”
“诸位!”李文轩站起身来,随手端起一杯酒:“我李文轩未曾想过你们如此看得起我,既然是这样……那喝了这杯酒,从今以后,我们肝胆相照!”
跪在地上的六人,纷纷拿起身边的酒杯,看向李文轩,大口饮下,随后将手中的酒杯掷在地上,摔得粉碎,以昭示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决心!
“肝胆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