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日本。”
“回日本?”李怀风惊讶地道:“回日本做什么?”
滨崎静看着李怀风:“日本是我的家,我回家能做什么?我在这里才是需要一个原因。当初我来这里求学,其实就是因为这里有你,现在……你也不要我了,我还有什么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李怀风心里十分难受:“可不可以不走?”
“然后呢?”滨崎静问:“就算我不走,你又能怎么样?钟美嘉已经怀孕了,她似乎也不想接受我,你要我怎么办?和你偷情吗?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答应你。”
滨崎静的眼神瞬间闪出光芒,死死盯着李怀风。
李怀风看了她很久,叹了口气:“这不是什么好主意。”
滨崎静眼里的光芒消散,苦笑一声:“是的,不是什么好主意,所以,跟我告别吧。”
李怀风点点头:“哪天走,我去送你。”
“明天一早。”
“这么快!?”刘怀风大声道。
“是的。”滨崎静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李怀风,她多渴望李怀风挽留她,她在心里祈祷,留下我吧,挽留我吧,我愿为你付出一切。
李怀风似乎读懂了滨崎静的眼神,他痛苦着,纠结着,最后叹了口气:“以后常联系。”
滨崎静低下头,微微点了点。
又是沉默,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滨崎静突然抬起头,眼里蓄满了泪花,笑着道:“可以再亲我一次吗?好喜欢被你亲吻的感觉。”
李怀风看着她,心如刀绞。
滨崎静的嘴角动了动,极力忍住哭泣的冲动:“对不起,是我太贪婪了。”
李怀风一把搂过滨崎静,猛地亲了过去。
滨崎静忘不了这个分手的吻。
校园的广播放着一首浪漫的歌曲《爱你的宿命》。悠扬的音乐低声泣诉着,夏日的微风吹动着杨柳;阳光弥漫的校园里,远处一群穿着短裤的学生在足球场上奔跑、竞技;羊肠小道的边缘,一些不知名的花儿放肆地开放着……。
李怀风和滨崎静,就在这里相拥,接吻。
两个人的心肠已断,滨崎静的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
司马府。
司马平正在和一个灰袍老人下棋。
灰袍老人体态魁梧,坐在对面看上去即庄重又慈祥,气定神闲,不慌不乱。
“司马家主,这一步,可是超出了你的预料了啊。”灰袍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司马平,语气中暗含深意。
司马平知道,南无界的意思是,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他是暗指四八会议的意外情况。
南无界笑着道:“你知道围棋的最大乐趣是什么吗?就是输赢无定,胜败有凭。有时候,自己认为赢定了的时候,却不一定能赢。但是无论胜败,都是有原因的。围棋之道,变化万方,诡异莫测,不可捉摸。凡人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再精心巧妙的布局,也难敌对手的意外杀招。”说着轻轻地放下一枚棋子。
司马平看着南无界:“前辈高论。只不过,围棋胜败有凭,靠撞大运可以赢的了一时,但是赢不了一世。艺高人往往胆大,偶尔因为一枚没有注意到的棋子失了一招,影响不了大局。”司马平放下去一枚棋子,继续道:“还有,一个九段高手,面对一个门外汉,不会出现意外,只有一边倒的胜利。”
“呵呵呵呵。”南无界微笑道:“不错,不错,是个人才。司马家主真的是有乃父风范啊。不过,你怎么知道,对手是真的门外汉,还是绝世棋圣呢?”
“前辈,真正的实力是什么?”司马平放下一枚棋子:“是有摧枯拉朽的拳头,还是会精明算计的脑袋?我认为,两样都需要,但是决定层次的,却不是这两样。”
“哦?”南无界似乎对司马平的话题很感兴趣。
“真正决定层次的,是格局。”司马平微笑着道:“心里的格局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一个声色犬马、整天围着几个黄毛丫头转圈的小鬼,就算是握着原子弹的启动键,也不过是个搅混水的;而真正读懂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了解世界变化的规律,胸怀四海,腹有乾坤,在复杂的世界机器前面,知道那个按键才是决定性的关键的人,一眼就能洞悉事情本质的人,身为弱小,却能坚忍不拔,静待天时的人,才是主宰世界的真英雄。”
“哈哈哈哈……。”南无界哈哈大笑:“错了错了。”
“错了?”
“我是说老朽错了。”南无界道:“我说你有乃父之风,实为大错特错啊!你已经超越了你的父亲了。说的好,说的精彩。可是……。”
南无界笑眯眯地盯着司马平,慢慢地放下一枚棋子:“你怎么就知道,对手的腹内没有乾坤呢?一花一草,一阵风、一滴水,都是乾坤,乾坤未必广大,一棵小草也能揭示宇宙的真理。一个围着女孩子打转的人,未必不是胸怀天下,逆风而行的英雄呐!”
南无界慢慢地捡起一片棋子,这一招,他吃了司马平很多棋子。
司马平冷静地看着南无界捡走自己的棋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