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李怀风,拜见吴沁园前辈!因为被人追杀,不得已逃遁至此,搅扰了前辈雅致,请前辈恕罪。”
滨崎静也站了出来,微微施礼:“滨崎静见过前辈。”
吴沁园似乎并不惊讶:“静小姐,好久不见。乃父仙逝,我没有去吊唁,还请原谅。”
滨崎静道:“大师乃出家之人,本就无须如此。”
吴沁园点点头,走到李怀风跟前:“这位先生一身的杀伐气,身上的血腥味道还没散尽,想必今天黑崎龙二府上的事情,和您脱不了关系吧?”
李怀风当即紧张起来:“这……其实我……reas;。”
吴沁园道:“不必说话,坐下。”
李怀风忐忑地坐在吴沁园的对面。
吴沁园道:“我听你说话,似乎也是会下棋的,不知道,你对这个棋局,有什么看法?”
又对滨崎静道:“滨崎小姐,也可以观摩一二。”
李怀风凑过去,开始仔细地看了起来。
黑棋不行了。
在李怀风看来,几乎是一目了然。黑气的颓势十分明显,三处战场都是逆风,只有一些小地方占些优势,但是和整体大局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此时,白棋出现了一招失误,黑棋一口气开始进行反攻,可惜,仅仅一次失误,似乎不足以给黑棋起死回生的机会。
李怀风看着围棋,慢慢地就入迷了,他皱着眉,歪着脑袋,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不断地舔嘴唇……。
滨崎静似乎没有李怀风那么专注,她感觉李怀风有些失态,面对围棋,棋手是不可以这么失态的,但是吴沁园偷偷地冲滨崎静摆了摆手,止住了滨崎静。
滨崎静和吴沁园安静地坐着,吴沁园始终脸上都挂着和蔼、安详的微笑,他看着李怀风像只刚学围棋的猴子在努力思考的状态,似乎特别喜欢,一脸欣赏地看着他。
李怀风对此浑然不觉,吴沁园,堂堂棋仙亲自端送过去的茶水,他也是头也不抬就接过去,喝了一大块又递过来。吴沁园也没架子,真个就像个侍奉围棋高手的小厮一样,顺手又接回了茶杯。
这个举动,可把滨崎静意外的够呛。
吴沁园啊!吴沁园啊!在华夏、韩国、日本、马来西亚、新加坡……等等等等,多少个国家被奉为神人一样存在的棋手,多少高手为了见他一面跋山涉水,多少追随者和痴迷者常年地给他捐钱捐物,多少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恨不得为他牵马执镫……,可是现在,他居然给李怀风端茶倒水,李怀风连头都不抬,坦然接受。
偏偏这种事这两个人似乎都坦然就接受了,好像很平常一样,倒是把在一边看着的滨崎静吃惊够呛。
“不是死局。”李怀风的声音虽然小,但是滨崎静和吴沁园都听到了。
“风哥……。”
吴沁园皱着眉再度举起手,止住了滨崎静。
李怀风咬着手指,眉头快拧成了麻花,自顾自地又叨咕了一句:“绝对不是死局!”
李怀风已经深入棋局之中,达到了忘我的境界。围棋有这诡异莫名的魔力,尤其是这种棋局,简直就像是一次探险,如果能攻破一个这种逆风局,那无疑就如同做了一次全世界的救世主一样值得兴奋和高兴!
那种成就感,是不懂围棋的人永远无法体会的,所以,这个挑战对滨崎静、对吴沁园、对李怀风,都是有着无法估量的吸引力。
但是滨崎静的棋力想必较弱,根本没办法参透这个棋局;吴沁园棋力很强,但是他似乎暂时也没发现棋局的变数究竟在哪里。
只有李怀风,李怀风从一进来就对这个棋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没心没肺地瞬间就投入进去了。
滨崎静倒是想投入,但是这个时间,这个情景,这个地点,这个状态,咋投入!?根本没法子投入嘛!可是李怀风这家伙,真投入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就这么过去了,老和尚十分有耐心,滨崎静已经慢慢地靠着睡着了,李怀风还在跟这盘棋过不去。
这个时候,门口突然有一个人影出现,因为是在夜里,灯笼的摇晃,让他的影子映入了屋子里。
滨崎静一下子醒了过来,紧接着听见嗖嗖两声,似乎有东西飞进来。
吴沁园的手停在李怀风的脖子旁边,一只手轻松地捏住两发暗器,李怀风浑然不知自己刚才差点就挂了,皱着眉抽了口气:“难道真的没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