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今年八岁,生活在一所类似教会的学校。
学校的四周都是坚厚的石墙,而石墙上也布满了通电的铁丝网,为的就是防止学校里的孩子逃出去。
每天睡觉前的固定仪式都是修女们亲吻孩子们的头,然后再由孔武有力的警卫给铁门加上锁链。
但即使这样,每年也都会有孩子去想方设法的逃离这里,只是他们要的也不是什么很好的生活,仅仅只是为了那份自由罢了。
当然,是没有人能逃出去的,每次被抓回后他们都会被更严厉的管教,甚至软禁在一个小房间。
至于为什么会被送到这个不自由的地方,酒德麻衣本人大概是知道原因的,应该是因为血统的原故。
据说她出自一个承袭龙族血统的家族,五岁时长辈就给她和妹妹酒德亚纪做出了血统评测。
评测结果是,酒德亚纪是天生的稳定血统,而酒德麻衣这个比她早出生一些的姐姐,则是被断定血统天生有缺陷,随时有暴走的可能。
于是她很快的就被带走了,被送到深山中的这个地方读书。
自此以后,父母再也没来看过她,她也再没见过妹妹,取代其父母的就此变成了穿着奇怪黑衣的男人们。
每年生日那天,都会有相貌不同的黑衣男人以家长的身份去看她。
他们总是穿着奢华的黑色西装,西装内衬里也总是绘制着各种各样的狰狞鬼神图。
酒德麻衣知道这些男人就是所谓的执法者,在这个国家,每个混血种都生活在执法者的监控下,他们在阴影中维持着混血种社会的秩序。
不管他们看起来是威严还是温和,在遇到失控的血统时都会无情的将其斩杀掉。
除了带来所谓的生日礼物以外,他们还会问各种奇怪的问题,每个问题都深入酒德麻衣的隐私。
只是因为他们血统稳定且强大,就永远掌握了他们这些孩子的命运。
期间他们也有人安慰过酒德麻衣,他们说:
“以你的身体条件,只要你能稳定的生活到四十岁,就很有希望会得到自由,到时候我们就不会隔着玻璃来看你啦,只会每年去一次你家。”
“还有,三十二年。”
娇小的麻衣坐在玻璃前计算着时间。
她有时候会想,等到四十岁出去以后,自己可以干什么呢?
要去找妹妹酒德亚纪吗?
虽说她挺不喜欢父母的,但亚纪小时候在自己面前可是很乖的。
而今天则是她的八岁生日,按照惯例来讲,那些执法者也该来了。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惊喜,比如,能见妹妹一面。
很快的,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惊喜的消息传了过来。
“风魔家的一位顶级忍者在全国所有血统有问题的孩子里看中了你,想让你跟着她学习忍术,你愿意吗?”
今年的黑衣执法者这样询问道。
“我愿意。”
只是用漆黑的眼瞳和执法者对视了一眼,酒德麻衣就答应了。
“会很辛苦的。”执法者笑着提醒道,“而且一不注意,你面临的可能就是死亡。”
“比起自由,死亡也不算什么,即便只是相对的自由。”
看着执法者,酒德麻衣在内心默念道。
而且,她还有着变强的理由。
见对方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执法者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那好,你就跟我去风魔家的属地吧。”
“你跳下去吧,你跳下去我就教给你真正的忍者知识。”
悬崖边,酒德麻衣的老师风魔加世子这样说道。
这片带着悬崖的山林,就是蛇岐八家外五家之一风魔家的领地。
来到这里的第一次忍者训练,酒德麻衣见到的就是这样的阵仗。
没有安全绳,没有降落伞,看着悬崖下那看不清的迷雾,酒德麻衣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老师,她不知道对方是真的在教导自己忍者相关的技术,还是说这只是一个骗局。
“跳下去,或者回去,你可以自己选择。”
看起来有些严肃的风魔加世子没有安慰,只是继续这样冷冰冰道。
“好。”
酒德麻衣跳下去了,毅然决然。
只是没有想象中的直坠深渊,而是迷雾中有安全网接住了她。
她躺在网上看着天空,看着看着就笑了。
“我选中的人里,十个只有一个敢跳下来,而那个敢跳下来的人发现自己死里逃生后只是后怕的嚎啕大哭。
所以,你为什么要笑呢?”
风魔加世子疑惑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我什么都没想,我笑只是因为云雾在我上面和下面流动,躺在这里很舒服。”酒德麻衣如此说道。
这还是她离开家之后第一次笑的如此开心。
“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
沉默片刻后,风魔加世子缓缓评价道。
之后,酒德麻衣顺利入住了这里,在风魔加世子的安排下,居住的房间距离她只有一墙之隔,门外就是训练的地方。
就在酒德麻衣将床铺好,站在门外享受着真正的空气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上面传了过来:
“你叫酒德麻衣对吗?”
“谁?”
酒德麻衣立刻警惕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和她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黑风衣,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他就这样坐在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酒德麻衣,盯的她好一阵不自在。
上下打量之后,男人才开口,“我叫路明非,风魔家新招的打手,因为今天看了你勇敢的表现,所以我就想着过来认识认识你。”
说着,路明非还扯开了自己的风衣,只见里面的内衬上是风魔家很常见的鬼神图。
“好,认识过了,你可以走了。”
酒德麻衣冷冰冰地对路明非说道。
对于蛇岐八家的执行者,她向来都不太喜欢。
看着下面眼神冰冷,黑长直打扮的小姑娘,路明非对其摆手笑笑就离开了。
之后,酒德麻衣就开始了专属于自己的忍者训练。
“这是今天的入门训练,等我回来才算结束。”
风魔加世子让酒德麻衣用手将自己吊在房梁上之后,在其下面放了一块儿钉板就走了。
就这样,酒德麻衣整整吊了一天,因为掉下去身上就会多几个窟窿的缘故,她累的失去了意识都不敢松手。
直到晚上,风魔加世子才回来将其放下。
因为双手无力,拿不起碗筷的缘故,酒德麻衣也没吃饭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坐在院子里唯一的大树之下,酒德麻衣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哭一下来缓解自己手臂的疼痛。
以往在那个封闭的地方,难受了她就会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小哭一场,这样的好处是第二天她就不难受了。
这好像也算是她的天赋。
“第一次训练就能吊一天,你很强啊。”
仿佛上天要堵住她的泪腺,路明非像是影子一样蹲在了酒德麻衣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