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想找个算命师傅,直接帮他们合计下的,但绘梨衣却饶有兴致的说要自己选。
那陆晨自无不可,于是乎两人就在一起琢磨,一个个看日子分析。
看完了生辰八字,又看老黄历,算来算去,陆晨这会儿头都大了。
“不如绘梨衣拿骰子随便骰子骰一个日子?”
陆晨想了想,提议道,毕竟绘梨衣的运气一向很好。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绘梨衣有些犹豫,她觉得明明是很重要的日子,却用骰子来定,实在太草率了。
“绘梨衣运气很好嘛,而且这也算是你选的日子,或者说是命运所祝福的日子。”
陆晨笑道,又补充了一点,“选完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今晚的游戏喽。”
绘梨衣看着屏幕上乱七八糟晦涩难懂的中文,最终起身,赤果的玉足踩在地毯上一路小跑,从麻将台上取了五个骰子过来,这是前天大家聚在一起打麻将时留下的。
她定了定神,将五颗骰子攥在手中,娇俏的小脸神情严肃,就仿佛她手中拿着的不是普通的骰子,而是命运之枪。
深呼吸一口气,胸前的山峦跟着起伏,绘梨衣轻轻松手,五颗骰子滚落在床单上。
五、二、一、六、六、二,合计为二十二。
陆晨算了下礼服的时间,又不想多等一个月,就先将目光放在四月份上。
绘梨衣也是目光紧张的看向老黄历,生怕自己骰出个不好的日子。
庚寅年:虎
庚辰月壬寅日
宜:结婚、领证、安床、订婚、交易、作灶、入学
忌:搬家、装修、开业、入宅、开工、动土、出行
再看两人的生辰八字,也没有冲突,完美契合。
陆晨笑了,“不愧是绘梨衣,简直完美。”
绘梨衣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就可以啦吗?”
不过她也有些窃喜,毕竟日子最终还是她选的,而且离得很近,她下个月,就要成为新娘子了。
“当然,是个很好的日子。”
陆晨十分羡慕绘梨衣的运气,他怀疑绘梨衣的幸运属性,至少是自己的两倍。
“不过……”
绘梨衣看着老黄历上的一些字词,有些疑惑,“领证是什么意思呢?”
“哦,这个其实……不用在意,算是后来加的。”
陆晨和绘梨衣其实按照年龄来算,是领不了证的,而绘梨衣所在的地方,也没有结婚证这种说法。
说到底,一个不知道,一个不在意,也就略过去了。
陆晨说的也没错,老黄历最初当然没有领证这个“词条”,因为在古代……没有结婚证这种说法。
他也觉得感情并非是那一纸证件来证明的,他在意的是过程,和幸福的形式。
而且他听楚兄说过,其实直到现在,很多地方都还认为举办婚礼才算是正式结婚了,而领证只是小小的环节。
确定好了日子,后续自然就是愉快的战斗,抓紧时间再玩几天。
他们的休假时间也快结束了,学院已经开学,也不能总是在外面晃悠,时间长了不训练,身体和技巧都会生疏。
…………
四月二十二日,卡塞尔学院。
今天的卡塞尔学院格外的鲜艳,各地都挂上了大红色的囍字,而学院格外开明的,为全校学生放了一天假。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陆晨和绘梨衣的婚礼既没有选择在他师傅所在的越南举办,没有在他家乡举办,没有在东京举办,也没有在各种世界闻名的景点举办,而是选在了卡塞尔学院。
因为陆晨在家乡没有亲人,越南的老师傅也不过是空间安排的身份,他又不想跑到日本(搞得像入赘一样),思来想去,觉得卡塞尔学院就挺好。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体验到青春的地方,也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开始,同时还是他和绘梨衣见面的契机。
卡塞尔学院,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同时他和绘梨衣的朋友们,基本也都在学院,在这里举办婚礼当然极好。
卡塞尔学院本就是万恶的资本建造起的地方,如果硬要做对比的话,本就不输各种景区,同时各类设施俱全。
他把这个想法告知了校长,校长欣然同意,还很大方的把这一天定为了特殊的日子,全校都可以一同沾沾喜气。
至于这种像另类自由一日的“活动”,校董会通常来说是会有意见的,但这次没有一位校董反对,倒是纷纷为陆晨送上了祝福。
上杉越一家今天自然也都到齐了,各个面带喜色,老爷子和昂热站在一起,叙旧时可没少感慨自己即将儿孙满堂。
听的昂热也忍不住嘴角抽搐,这老货分明就是在嘲讽他。
曾经梅涅克.卡塞尔对他说过,如果他们这群人中谁最应该活下去,那就是他自己,因为他最会讨女孩子欢心,容易生孩子,把屠龙的火种传递下去。
但没想到自己一辈子执着于复仇,到头来,梅涅克所说的话自己一点也没上心,一点种子都没留下。
反倒是他曾经认为是个绝种老光棍的上杉越,忽然间冒出来几个儿子闺女,再忽然间,孙子都要抱上了。
“都说你老当益壮,我看你最近虽然显老了些,但依旧风韵犹存嘛,估计出去后仍旧会惹那些年上控的女孩儿尖叫,这时候不考虑为避风港留下些种子?”
上杉越调侃道,他自然知道秘党也做了后手准备,不能全把希望放在陆晨身上。
昂热起初有些脸黑,心说“风韵犹存”是什么鬼!?
但他的心绪又渐渐静了下来,看着远方即将开始迎亲的队伍,有些感慨,“留下什么种子呢?复仇的种子吗?到我这里,最好就停下吧。”
秘党的想法可并不能代表他的意志,他从来都是不死不休的复仇男神,退路什么的,没有他的位置,他准备一同奔向……最终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