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这家伙体力是无底洞吗!”
陈歌骂了句,这回他明白了,对方绝对有某种追踪手段,自己根本躲不起来。
怎么办,想办法和队友汇合吗?
还是动用团队集结功能,将其他三人也拉过来?
陈歌边想边跑,准备冲向虚无之海,那里传说是一片绝地,但被身后的追上那是铁死的。
陆晨脚踩行字秘,速度快到根本不是他这个属性值能发挥出来的,这也是叶凡每每能借助行字秘从更强的老辈强者中逃脱的关键。
九秘的每一项,如果作为传承道具列出来,都绝对是不朽级的,如果不是他运气难得的好一回,蹭上了叶凡的车,这种东西他这个级别的探索者根本就得不到。
临近虚无之海时,陆晨追上了陈歌。
陈歌一门心思想下海,他身上还有两张传送卷轴,但用了也是白用,不如闯进绝地搏一搏。
至于召唤队友的想法,他思索了一下就否决了,他是很怕死,但身后的怪物不是他们四人合力就能打赢的。
作为冒险团的团长,他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感受到身后的男人已经逼近至百里内,陈歌在虚无之海的海滩上猛然回身,神情凝重,双手带上了金属质感的拳套。
该死,早知道一灯大师有问题,我就不会跟教会的这个鬼任务。
近了,他已经能在夜空中看到那个男人的容貌,看到那柄不知沾染了多少强者血液的漆黑锋刃。
他抬起右手,掌面对向陆晨,开声吐气。
陆晨看着这个综合属性达到一百七十点的七阶探索者,不知对方要动用什么特殊的技能,可下一刻,陈歌的呐喊声在天地间回荡。
“等等!有话好说!”
当这六个字吐出时,陆晨已经落在他的面前,只有被这个男人锁定,且在近距离时,他才能感受到那股令人颤栗的威压。
在他的视野中,男人背后的煞气几乎凝成实体,他不由自主的产生恐惧感,连魂源的动用都有些不顺畅。
哦,陆晨本人是没那么可怕的,他只是开起了杀戮公爵的恐惧光环效果。
嗯,他坚决认为自己还是一个挺友善的人。
“我们可以签……”
然而在陈歌的话语还没说完,陆晨就再次突进了。
虚无之海浪潮翻涌,声若雷鸣,将那末尾的语音压了下去,陆晨站在海岸边,挥刀血振,在沙滩上洒出一片殷红的圆弧。
噗通——
轻微的闷响在他身后响起,那里是还张着嘴的陈歌的头颅。
“想当我客户,也要看我心情啊。”
陆晨淡淡道。
同一时间,绘梨衣以及远在蒸汽与机械之国的楚子航都收到了空间的提示,团队主线任务已完成。
陆晨这才确认了,这是一名仙灵空间的七阶探索者。
他站在海岸边,遥望虚无之海深处的风暴,在风暴的中心,有女神的虚影和不可名状的怪异在对峙,刺目的光不断爆发又湮灭。
他能感觉到,那两股气息的核心,有一边在慢慢衰弱,而另一位则仍旧强盛。
莫娜果然不是晨拥教会教宗的对手,这么打下去,不出半个时辰,晨拥教宗应该就能拿下她。
大戏即将落幕,陆晨也冷静了下来,回想今天的事,越发感觉人心斗争的复杂。
教会对克雷芒的营救并非是第一任务,明明应该已经猜到用永夜教会将在最近一段时间袭击,却没有加急安排自己提前过来防守。
一直到出了事,才让他姗姗来迟。
是晨拥教会愚蠢吗?明知有人要来攻打袭击,却不提前做好准备?
原本陆晨是有这么想过的,但这会儿冷静下来想想,感觉里面的博弈黑暗到让他有些难受。
晨拥教会在钓鱼,永夜教会的这次攻打,正是晨拥教会所渴望的。
永夜教会在几个月前已经失去了一位神使级强者,如果这次能将莫娜留下,或是再斩杀一两位大罪司教,那对永夜教会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晨拥教会才没有设防,让永夜教会认为他们这次的袭击是隐秘的,情报并没有外泄。
所以莫娜才会自信的玩起“围点打援”,想要击杀自王都前来的高手,为永夜教会几个月前的损失扳回一局。
晨拥教会击杀了他们的异端审判局局长,她就要杀了季无咎。
因为莫娜判断,晨拥教会想不到为了抓一个还是凡人的孩子,永夜教会的教宗会亲至。
可实际上,她的到来,应该早在晨拥教会的预料之中。
而莫娜千算万算,终于等到了季无咎现身,可她没有算到,季无咎还藏着一手远程换人。
那是季无咎从来没有在对外行动中用过的能力,而看他今天如此沉着熟练,想来是早就跟彼得教宗练习过无数遍了,只不过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于是猎人瞬间变成了猎物,局势瞬间翻转。
那么最初作为“诱饵”的克雷芒呢?从季无咎的态度,以及波顿的传话来看,陆晨猜测他可能根本不是真正的守护者,真正的守护者另有其人。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但只是浅显的分析一遍,他就感觉到老阴比们的可怕与无情。
同时,他心情有些莫名的压抑。
在两个教会之间的斗争下,守护传承之地中的那些孩子,都成了牺牲品,他们原本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
虚无之海内部,莫娜立在黑夜中,一身做工精致的黑裙如今如风中的柳絮,白皙的玉体在黑夜中若隐若现,仅能遮挡住几个重要部位。
她一双美眸中带着冰冷的光,看向那名依旧游刃有余的金发男人,“彼得,你一直都这么脏吗?”
在无人之处,这位晨拥教宗颇为放飞自我,身上的神圣祥和气质不在,给人一种猥琐老油子的感觉。
他哈哈笑道,“莫娜,你的身材一直都这么好。”
话语间仿佛是在调情,可他出手却没有留情,招招冲着要命去。
而莫娜实际上也并不是指自己衣物破损的事,她是感觉今天被阴了一把,当彼得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在这盘棋中,对方比自己多算了一步。
她早该想到,彼得在玩战术上,一直比自己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