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陆晨暴走(1 / 2)

时间长河尽头处,四位对峙的强者们各自在时间长河内出手,表面却显得很平静。

「你好像很着急,如此急迫的进攻各个时代,是因为你还未彻底稳定吧?」

楚风开口道,「让我猜猜,你并非是完全的战胜了武帝的神血,不过是短暂的呈现,最终结果还未可知呢。」

「呵,那又如何?只要吾进行补完,节点处的斗争自然会终结,禁忌是无所不能的,即便是武帝体内的怪物也要跪服在禁忌、跪服于真正神灵的脚下。」

宙临始祖冷笑道,祂的确在急迫的进攻时间线中万界,因为只有进行补完,祂才能稳胜那猩红的怪物。

祂并不因为计划执行到一半就遭遇了阻碍而气馁,因为祂能赌中那万分之一的概率,已经要庆幸命运为祂打开了缺口。

若是到了这一步,祂最终还是败了,只能归于祂自身能力的不足罢了,再也不会怨天尤人。

再者,祂如今的敌人不是荒天帝等人,荒天帝等人只是祂的对手。

即便是无法逆转自身的结局,祂也要向命运发起最终的反抗。

…………

时间长河下游处,陆晨的气息起伏不定,神血将整片高原所

在之处烤成一片焦土,虚空都被烤的扭曲。

陆晨的神之秘血在升级,但他的生命却在逐渐走向终点。「有些不妙,万界的仙药都已经被我们采尽了,连长河中的灵药我也抗着因果之力采摘过来,炼制了绝世大药,却还是难以支撑。」

荒天帝看着陆晨,担忧不已,「武神的生命,要走到尽头了。」

「这恐怕是陆兄最持久的秘血爆发状态了,他自身恐怕精神都已经不正常了。」

天机武圣皱眉道,因为陆晨要稳定自身的状态,避免被体内冲突的力量给打爆,就必须要维持一个较高的境界。

也就是说,陆晨从异变开始,到千年过去的现在为止,一直是开着神之秘血禁术的。

神之秘血禁术会消耗一个人的根本命源,即便是寿元永恒的仙帝级生灵,陆晨这般使用,理论上寿元能支撑的最大的时间也不过就是上百年而已。

这指的是正常使用神之秘血禁术,若是像陆晨之前在与寻光对决时,使用不完全的天荒真经,让自己理智失控,极大的压榨体内的潜力,恐怕一时半会儿就会榨干。

即便是他现在基础境界提升了很多,在特殊的极端状态下,寿元能够支撑的极限,也不过就是数日而已。

好在陆晨已经完全掌控了天荒真经第二阶段,一般的战斗中,几乎没有那种意外的特殊情况。

只考虑正常神之秘血施展的情况的话,他的寿元足以支撑上百年,可这也并非意味着他能开着神之秘血禁术进行上百年的战斗。

神之秘血禁术使用期间也会一直侵蚀陆晨的精神,最终会让其堕落为只知道杀戮吞噬的野兽,从精神污染方面来考虑,他在不伤害到自己的情况下,神之秘血禁术能持续的时间最多也就一个月罢了。

可此时陆晨没得选,一旦他综合属性滑落,恐怕直接就被体内的宙临始祖给撑爆了,对方都不需要跟神之秘血中潜藏的怪物斗争了。

所以他强撑着,以魂意锁定自己的意志,坚持抵御神之秘血对精神的污染,寿元的支撑方面,就由石昊叶凡等人去帮他寻找仙药进行补充。

为了帮陆晨续命,荒天帝和叶凡本身的精血都不知透支了多少,可以说是在用他们自己的寿元来为陆晨填充了。

「团长······武帝他能行吗,你说有没有直接让其一了百了的方法,这样下去太冒险了。」

昆凌在团频内对天机武圣道,他感觉陆晨

很不妙,万一最终神血对抗输了,放出了怪物,所有人都要死。

如果能让陆晨完全解决诡异始祖,即便陆晨会死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不如说不用还债了。

「武帝不能死,空间内很难再出现这样的强者了,他若陨落,将会是起源空间的重大损失。」

天机武圣说道,他也提供了不少恢复药品,此行的储备已经耗干了。

「陆大佬,加油啊,不是说还要带酥酥去挖矿的吗?」

卡卡也来看陆晨了,给陆晨打气道,她说的是空间内的后援者,也就是陆晨经常光顾的那家家具店的老板娘。

「陆大佬,还没结束,你要醒过来。」

冷月也来探望陆晨,她的伤势开始恢复,只是不回空间的话,治疗这种道伤还要花很久。

然而,陆晨没有回复任何人。

他的精神已经基本扭曲了,无论他的魂意如何强大,意志何等坚定,此时也像是变成了一只没有意识的野兽。

仅有的本能,或者说他对自己的最后暗示,便是盘坐在此地,坚定的先将神之秘血突破完成。

陆晨只觉得自己正处于一片洪荒大陆上,天空的月亮是红色的,白日的太阳也是红色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大雨降下,自己漫步在荒原之上,雨水浸染了他的身躯,将他淋成了一个血人。

他抬头仰望天空,才发现那根本不是雨水,而是血雨,血水顺着他的面庞滑落,滑入他的口中,让他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发自内心的透着欢欣。

他舔了舔嘴角,忽然顿足了。

我是谁?

我在哪?

这两个问题困惑着他,在无尽的荒原上前行,只能偶尔听到一些声音,眼前的场景不断变化。

高高在上的天神漠视人间,黑暗中的魔鬼在低语。

上一刻他还行走在荒原,下一刹他又好像躺在铁棺材中,有数不清的黑色小人在他身上踩踏,发出渗人的嬉笑声。

画面一转,他被钉在山壁上,风吹日晒,亿万生灵对他进行唾弃,乌鸦般的生灵落在他的肩头,啃食他的血肉。

老人、孩子、男人、女人,飞禽、走兽等,每一个路过的生灵都会向他吐口水,就像他犯下了弥天大罪,世间的一切生灵都要降罪于他。

他在山壁上望向天空,却像是在凝凝视深渊,好像天旋地转般,眼前的画面再次变换。

他看到昏暗的天空下生长着唯一的巨树,那巨树从无边的沼泽中探出,它的枝条上悬挂着果实,每颗果实都是苍白的人体。

下一刻他又站在一处破败的古刹中,古刹的穹顶不断的往外溢着液体,那是鲜红的血,群鸦环绕,残破的佛像脸上留下两行血泪,一直向下,和穹顶上滴落的血液汇聚成河。

再下一刻,巨大的钟声响起,像是世纪末的钟声,它的每一次轰鸣,世界都会坍塌一部分,被剥离出去化为尘埃,坠入无边的虚空。

「罪血,我真的有罪吗······」

他,或者说是「祂」低声自语,仿佛在无尽幻象的轮回中。

在迷茫中逐渐产生了唯一的情绪,那便是杀意,对一切的杀意,对万物万灵的杀意,对那虚无缥缈的······神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