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工人的性子急,听到韩立诚的质疑之语后,轻弹了一下玉溪烟上的烟灰,疾声说道:“骗你干嘛,我们都是各班组的组长,接到厂里通知,四点半开会。如果开工的话,路上怎么可能这点人呢?”
韩立诚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满怀歉意道:“兄弟,不好意思,误解你了,来,再抽一支!”
韩立诚给两名工人又递了一支烟后,便冲着他们挥手告别了。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假意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打起电话来。
待两人转身远去之后,韩立诚才将诺基亚3210从耳边拿下抓在手中,头脑高速运转了起来。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时候召开班组组长们开会一定和明天去县委县政府请愿有关,这便充分说明了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有准备的事件,而并非如前世所说的那般,这是一次工人们自发组织的集会活动。
获得这一信息后,韩立诚的信心更足了,不过下面该如何操作,他却犯了难。恒绿农化集团老总郭玉泉对安湖县委书记宁致远可谓是恨之入骨,对他也是恨屋及乌,那起说不清道不明的车祸便是证据。
如此一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绝不能在司桥镇露面,否则,不光会打草惊蛇,甚至还会可能招来血光之灾。在事关身家性命、事业前程的关键时刻,韩立诚坚信号称安阳首富的郭总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既不能抛头露面,还又要打听清楚与之相关的消息,韩立诚遇到了重生以后的第一道难题,让他很有点束手无策之感。
韩立诚将手机放回衣袋里,顺手掏出烟盒弹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然后啪的一声点上火,猛吸两口后,韩立诚从口中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然后用鼻子将其吸了回去,尼古丁的味道瞬间充斥着口鼻和肺部,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感油然而生。
吸烟有害健康,但偏偏有那么多人钟爱此物,由此可见其魔力之大,两世为人的韩立诚充分感受到了这点。
就在韩立诚在享受完抽烟带来的快感后,微微睁开双眼,突然不远处一幢似曾相识的小楼闯入了他的眼帘。韩立诚的头脑中顿时如一道闪电划过一般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兴奋的将手中的半截玉溪用力往泊油路面上一扔,欣喜若狂道:“我怎么把她忘了,嘿嘿!”
韩立诚伸手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翻找出一个固定电话号码,立即拨打了出去。
嘟嘟两声轻响后,电话接通了。
“喂,你好,安湖县府办,请问找哪位?”手机听筒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嫂子,我是立诚!”韩立诚压低声音说道。
“立诚,你……你在哪儿?你不是那什么,没……没事吧?”女人紧张而又焦急的问道。
韩立诚听到这话后很是感动,不过他很清楚,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随即便沉声对着手机说道:“嫂子,我没事,你现在能赶到司桥来吗,我有点急事想请你帮忙。”
“司桥?你现在在司桥镇?”女人激动的问道。
“嗯,你能过来吗?”
女人听后,开心的说道:“行,我去和葛主任说一声,这就过来!”
韩立诚听后,疾声道:“你随便找个理由,千万不要提到我,另外,我的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女人愣了两、三秒钟,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行,那就这样吧,我就在你临近你娘家的幸福大道路边上,你快点过来!”韩立诚说完这话后,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人名叫沈艳玫,今年二十六岁,现为安湖县府办综合科科员,她能有这份体面的工作,多亏了韩立诚的竭力举荐。
韩立诚和沈艳玫的老公武勇穿开裆裤便在一起玩了,两人先后来到安湖县城工作,并住在了对门,彼此间比亲兄弟还要亲。吴勇比韩立诚大两岁,三年前和沈艳玫结的婚,韩立诚一直称呼吴勇为哥,沈艳玫自然也就成了她嫂子了。
韩立诚之所以在这时候给沈艳玫打电话,是因为她便是土生土长的司桥镇人,之前出现在他眼前的那幢似曾相识的小楼便是她的娘家。司桥镇百分之八十的劳力都在恒绿农化里上班,要想打探消息,没有比沈艳玫更为合适的人选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韩立诚的烟便没有离手,一边焦急的猛吸着烟,一边翘首遥望,期盼着沈艳玫能快点过来。为了怕被人看出异样来,他特意选了一棵长得较为粗壮的香樟树,藏身在树荫下。
半个小时以后,只见一辆出租车飞速的驶了过来,韩立诚感觉到应该是沈艳玫来了,于是从树荫下走出来站在了路边。
正如韩立诚所料的那样,出租车一个急刹,在他身前五米处停了下来。
“立诚,我来了!”车刚停稳,一张迷人的俏脸便从车窗里探了出来,激动的冲着韩立诚摇手喊道。
韩立诚冲其轻点了一下头,沈艳玫接过司机找回的零钱,便推开车门下了车。
韩立诚打量着眼前这女人,说她是天生尤物,一点也并不过分。皮肤白嫩,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粉面桃腮,一双标准的杏眼,暗含一种淡淡的迷蒙,仿佛弯着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1米70左右的身高给人一种修长秀美的感觉。
前世,韩立诚被扔到气象局以后,便搬出了原来居住的小区,和武勇、沈艳玫之间断了联系。后来,听说吴勇出了事,沈艳玫便不知所踪了。